些空落落的,恰巧又聽說陸懷民領著程不器去了一趟東市隆慶街,腦海中有了些不好的想法。
隆慶街是什麼地方?
長安城有一半的青樓樂坊都在這一塊兒,可是有名的銷金窟。
自己看做心肝兒的程不器若是迷戀這些地方,耗費金錢倒不是問題,畢竟他有個富可敵國的家底。
就怕他遭了那些個勾魂狐狸精的惦記,要是被不良的女子給禍害了,自己怕是得悔到去跳護城河。
有些想法一但開始,那便無法停下,柳茹玉甚至覺得此時程不器房內還金屋藏嬌。
又在府中等了半日,還是不見程不器過來,實在按捺不住,午後連巧月也不帶,急匆匆朝著威王府來“查崗”。
王府的侍衛見柳茹玉臉色冷淡,也不敢請安,更不敢進去通報,唯唯諾諾退在一旁不敢說話,就連莫九千見到柳茹玉朝著程不器院子走去的身影,也聳聳肩躲回了屋內。
程不器的房門緊閉,並不像是有人的樣子。
“吱呀”一聲,柳茹玉推門而入,書房之中卻並沒有程不器,而且書案之上也是整整齊齊,不像是埋頭苦讀的樣子,只有一張紗布蓋著。
“不器?”
柳茹玉環視屋內,輕喚一聲,沒有聽見回應,又大聲一些喚了一句:
“不器?”
程不器在屋外聽見呼喚,忙應了一聲,放下手中的刻刀,想到屋中書案上紗布下還蓋著一幅畫,心中微驚,忙快步奔進屋中,還大聲道:
“在外面,我在外面!”
但推門而入時,柳茹玉右手已經伸向書案。
程不器一拍額頭,暗道:
“完了完了...”
柳茹玉一時找不見程不器,見書案上平白蓋著一張紗布,心中好奇隨手便揭開一看,沒想到紗布下蓋著的竟是一副畫。
宣紙彩墨繪就,畫上一美貌女子俏立在花海之中,朵朵牡丹搖曳生姿襯托畫中人,如同在向畫中人朝拜一般低頭,意境優美畫法新奇,整幅畫栩栩如生,像是牡丹仙子降臨一般。
柳茹玉初看之下只覺眼前一亮,再看之下連連稱奇,而且畫中女子還極為眼熟,心中先是一驚、一喜,忽然又升起一股奇妙的酸楚之感,忙道:
“不器,這畫...是你畫的?”
程不器雙手背在身後,低著頭道:
“是...是我畫的。”
柳茹玉拿著畫細細端詳,臉色雖然表現為有些驚訝,但擔憂之色也摻雜其中,顯得有些不自然。
“沒想到你還有如此丹青妙手,竟能作畫,這難道就是那董家姑娘,竟入了你的法眼,怎麼不帶來給我瞧瞧?”
程不器聽出了柳茹玉言語之中帶有些許責備,卻沒聽出一股酸味,只是連連擺手:
“沒有沒有,沒有姑娘...”
柳茹玉輕嘆一聲,語氣越發明顯的酸楚:
“怎麼,看我把你管的嚴,這些天也不願跟我親近了?有了心儀的姑娘這麼大的事也不跟我說......”
程不器一時不知該怎麼解釋,只能忙從柳茹玉手中拿過畫,藏在背後,紅著臉道:
“沒有沒有,真的沒有。”
柳茹玉聲音竟有些哽咽道:
“都給人家作畫了,還說沒有,好,不願說也罷,以後你的事我也少管,免得惹你心煩。”
柳茹玉轉身就往外走,程不器雙手拿著畫別在身後,一急之下抽不出手,一個閃身擋在柳茹玉身前,急道:
“真的沒有,真的沒有,我沒有畫別的姑娘。”
柳茹玉幽幽地道:
“那你手中拿的是什麼?”
程不器見搪塞不過去,也不想惹柳茹玉傷心,只能低著頭道:
“這畫...畫的是...你嘛...”
柳茹玉微微一愣,忙又從程不器手中奪過畫仔細端詳一遍,雙眼一亮,怪不得方才初看之下竟十分眼熟,畫中人竟然是自己。
“你什麼時候還給我作了這麼一副畫?”
程不器道:“好幾天了,一直覺得前面幾幅不夠好,直到這幅才覺得還不錯。”
柳茹玉只覺手中畫卷越看越喜歡,一時竟有些愛不釋手:
“那你給我畫了幅畫,還藏著不給我看?躲著我做什麼?”
程不器笑道:
“這不是想給你生辰當日一個驚喜嘛,所以...而且還沒畫完,準備等完工了再給你拿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