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大海風平浪靜,海中的小島上也陽光明媚。
華汐坐在床邊,輕嘆了一聲。他脫去了長袍,從衣櫃裡找出一身皮質的夾克,站在鏡前穿戴好,又開啟手機訂好了去往渭城的票。他將行李又整理了一番,拖著它們直向車庫走去了……
透過站臺安檢,他坐上了開往渭城的列車。他的座兒是靠窗的,和他坐一起的還有一位衣衫簡素的老人,和一對小戀人。隔著過道另一邊,一位中年女子正打著電話,她的女兒貼在她身上安安靜靜地看著她。華汐將行李放好坐了下來,隔著茶色鏡片他看著車窗外的乘客和站臺上空的白色雲朵。
這是一趟慢火車,票價很低,乘車的多是沿路小城或者山區裡的居民。他們的臉上沒有行色匆匆,也沒有大都市生活烙印的那種緊繃感。這,正是華汐想要的。
站臺漸漸安靜了下來,乘客們也坐定了等待著火車的開動。一個女孩兒忽然從過道跑了過去,一襲白裙伴隨著她輕快的腳步飄飛而起,一股茉莉花的清香隨即飄蕩在了車廂裡。
華汐轉頭看向她,不料卻與她回眸而望的雙眼對了個正著。女孩兒怔了一下,淺笑著又向前跑去了。她下了列車,撿起站臺上的一枚菸頭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裡,四下尋找一番後,她開心地快步登上了火車。
華汐不禁笑了笑,他脫下外面的夾克正要站起來,卻見那女孩兒站在廂門邊驚喜地看著他。他回笑了一下,又坐回了座位上。他把夾克疊好放在膝上看向了窗外。
火車開動了,那對小戀人依偎在一起看著窗外飛逝而去的站臺默然不語。白衣女孩兒在搖晃的過道里慢慢向前走著,走到華汐旁邊時,她停住了。她似乎在做著一個決定,猶疑間她輕輕坐在了正接著電話的中年女子身邊,轉頭看向了華汐。
華汐的眉毛動了一下,他半握著拳頭托起下巴,不動聲色地看向了窗外。到渭城還要很久,需要一天一夜呢!他選這趟車是想平靜地漫遊一場,看人的風景,也看窗外的。他不想成為某種主角,破壞了他難得的旅行。
面前的老人似乎發現了什麼,咳了一聲也看向了窗外。他摸出了一包煙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又不捨地把它放回了包裡。白衣女孩兒把頭靠在車座兒的後背上,偷偷地看著華汐。許久,華汐回過頭來看向了女孩兒,那女孩羞怯地回看著他。
"大叔,可以借你一根菸嗎?"華汐對面前的老人說道。
"哦,可以。"老人摸出煙遞給了華汐:"你先抽著,下一站我再買一包。"
"呵呵,謝謝您了。您,有打火機嗎?"華汐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從不抽菸的,打火機也很少帶。
"哦!給!"老人又摸出打火機遞給了他。
華汐抽出三根香菸,又掏出五十塊零錢遞給了老人。
"謝謝您啊!我抽不了這麼多的。"華汐說著穿起夾克,向吸菸處走去。
"唉……送你的!快把錢收回去!"老人急忙站起來把錢塞回了華汐手中。"給錢?我可生氣了啊!"老人坐回了座位,看著華汐。
"那,就謝謝您了。"華汐向老人道謝後,又轉身向吸菸處走去了。
一個小火苗騰起,華汐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咳咳咳!"他被嗆得猛咳了起來。
"你是,華汐嗎?"白衣女孩兒飄然而至,她靠在車廂上輕聲問道。
"呵呵,好多人都這樣問我。我跟他很像嗎?可是,你認錯人了!"華汐捏著香菸看著那嫋嫋而起的煙氣怔了許久,又把它放進嘴裡輕吸了一口,一種眩暈感頂到了他的腦門兒上,他有些噁心欲嘔了。
"這是你第一次抽菸嗎?你為什麼要抽它呢?"女孩兒問道。
"我想我老婆了!我要去接她回家!她生我氣了,怪我跟她睡覺時弄疼她了!"華汐瞥向白衣女孩兒,壞壞地說道。
"……那……你抽著,我……回座位了……"女孩兒受驚了似的退回到了座位上,卻仍不時憂心地扭頭望著他。
華汐皺著眉頭貼靠在車廂上,一口又一口地把香菸吸進肺裡,暈暈乎乎地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三根香菸很快抽完了,華汐終於體驗到了常人口中的飄飄欲仙,可這仙人做得也太辛苦了。他站在窗前等著煙勁兒過去,卻久久眩暈著。
"你們這幫壞人!心都黑了嗎?吞了別人的血肉,只求自己安寧嗎?欺負我一個病人,你們的良心不會痛嗎?"
隔壁車廂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那憤懣哀怨的嗓音,似乎在哪裡聽到過。華汐猛得一顫,趔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