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模糊。
會很像亓越陽。她呆呆地想。
圖書館深處傳來竊竊私語。
Z摘下手套,修長的指穿過林一嵐的發,動作很輕。
碎髮輕輕纏在她的後頸,Z的手擦過,對她來說有點冷。
他垂眼,看著她低下頭,露出凝白的後頸,上面浮現的黑線明顯得刺眼。
Z問:“疼嗎?”
林一嵐以為他是說頭髮,“不疼的。”
Z將發繩一圈圈纏上去:“你應該快點離開這裡。”
很少見的多話。
“你不是那些人,”Z輕聲說,“病好了,就可以來找我。簽下名字,就能離開。”
林一嵐說好,但是顯而易見,她並沒有放在心上。
即使身後有人為她扎著頭髮,她的注意力依然在紙上,遵循記憶畫下的哈哈鏡的圖案上。
她皺著眉,因為怎麼也想不通裡頭的含義,覺得頭痛。
Z瞥了眼白紙上的圖案,又看到她緊緊攥著筆的手,頓了頓。
正是這個停頓讓林一嵐有了靈感。
“Z醫生,你在這裡工作多久了?”
Z怔了下,“也許有幾十年了。”
療養院的時光不能用一般的方式計量,但從她對時間的感知角度,他們都是一群苟且偷生了近百年的怪物。
林一嵐眼睛一亮:“那你應該早早地發現了鏡子上的東西,對嗎?”
“你是不是也有研究過?”林一嵐問,“你知道這副地圖怎麼看嗎?”
Z說:“當然。”
林一嵐興奮地轉身:“可不可以告訴我……”
“啪嗒——”
發繩斷了。
烏黑的發又垂散在肩上。
主人卻絲毫不察,只是微微仰頭,神情非常專注。
Z晃神了一下。
林一嵐喊他:“你怎麼又在發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