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大海和陶玲白天干活,晚上睡得很死。
陶山給他們留了門。
嶽立和羅茹留在陶山屋子裡。
趙天華膽子大,就蹲在屋口,拉著於文樂。
亓越陽和林一嵐到的時候,他們正在門口打瞌睡。
莫名有種很熱鬧的感覺。
就算有鬼,看到那麼多人,應該也會慫了吧?
屋子裡燈亮著,但是外頭只有冷冷的月光。
林一嵐被夜風吹醒了,悄悄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
現在很精神,縮在小板凳上,豎起耳朵警覺地聽附近的動靜。
夜裡有蟲子叫了幾聲。
大概兩三點,大家最困的時候,陶山悽慘地小聲叫他們。
燈滅了。
視界陷入完全的黑暗,月光根本照不清內外的景象。
陶山在屋子裡哆哆嗦嗦地拉住嶽立:“你看,就是這樣,莫名其妙燈就黑了。”
黑暗對人類的本能是有震懾的。
幾人心下都有些發怵,但到底是玩家,咬咬牙摸黑探看起來。
但是走了幾圈,什麼也沒發生。
沒一會,燈又抖了抖,亮堂起來。
村子裡每一戶人家都有一個小房間,裡頭供奉著神像。
於文樂說:“陶山每天不一定上廁所,但一定要來跪拜。”
趙天華說:“有什麼問題?”
有燈的於文樂很冷靜:“他們很……原始。我是說,會不會這件事跟鬼神完全沒有關係?只是一個意外?”
於文樂一愣:“亓越陽,你什麼時候上去的?”
燈亮之前,他就登上屋頂了,還是林一嵐扶的梯子。
亓越陽在上頭搗鼓了一陣。
燈又閃了閃。
亓越陽拍拍手,跳下來:“電路不穩,風吹過就會接觸不實。”
“……啥?”
於文樂問:“那為什麼總是晚上閃?”
亓越陽說:“白天又不開燈。”
於文樂:“……”對哦。
忙活了半天,原來就是個走近科學。
陶山也覺得不好意思,連連跟每一個人道謝,又送他們出門。
回去路上,嶽立抱怨了幾句,但是其他人都沒怎麼說話。
嶽立說:“怎麼了?不就是電線問題嗎?”
趙天華搖頭:“燈是電線問題,那女人哭呢?”
那邊,林一嵐和亓越陽又繞著陶山家的房子走了幾圈。
看到一個黑影。
兩人走近,發現是一個喝得醉醺醺的青年。
林一嵐在亓越陽手裡寫:他就是嚴老二。
遊手好閒的嚴老二,老帶著陶梓玩。
亓越陽想了想,“我們送他回去吧。”
“一嵐,你知道他家在哪嗎?”
林一嵐點頭。
嚴老二家門敞著,他好像是一個人住。
兩人把醉醺醺的男人扶進屋。
他差點吐在他們身上,眼神發虛:“一、一嵐?”
嚴老二還有點意識:“謝謝你。”
他“哇”一聲,吐了一地。
嚴老二家很髒很亂,看得出他是一個不修邊幅的單身漢。
不打理土地,不飼養家畜,不娶媳婦,不做工,他的人生好像就只有享樂。
就連三餐,也是估摸到飯點了,搓搓手,上別人家招呼兩聲,女主人總是會客套地說句一起吃,然後嚴老二就心安理得地端起碗坐下。
村子裡好面子的人很多,大多就對嚴老二的行為忍著,就是背後罵幾句。
但是王桂華從來不慣著他。
飯點時,她會讓大兒媳把門關死。來敲門的,只要是嚴老二,王桂華連聲都不應一下。
林一嵐一開始還以為王桂華不喜歡別人來蹭飯,自己也戰戰兢兢的。
但是王桂華是看不上嚴老二:“長得猥猥瑣瑣的,一看就煩!”
說到這個,亓越陽也有點若有所思。
這個村子還有一個特點。
那就是每個人都長得還可以。
雖說大家都是普通人,在生活裡沒必要對別人的顏值那麼苛刻。
但是說實話,一群人裡,有幾個出挑的、有幾個特別醜的,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這個村子,人人都在平均線以上,尤其單論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