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心疼錢,兩條煙管的時間比一條煙長多了。只要有得抽,好煙孬煙無所謂的。要不乾脆你改天給我整一把葉子菸來?”
“你喜歡抽葉子菸?”
“不是,只是葉子菸耐抽,沒得抽的時候,那東西得頂好大用呢。”
“哥,你還沒到那地步呢。有我在,不會讓你落到那種地步的。”
“有備無患嘛。”
“不用。”
年春的假期拖不下去了,所有的藉口都找遍了,只好硬著頭皮去上班,雖然她心力交瘁,根本不在狀態,但還是得強打精神支撐著。
即便感覺失去了所有,但她的責任還在身上,孩子還要她撫育,少華的家人也需要她安撫。
年春這段時間也是緊緊繃著一根弦,她很害怕少華的事瞞不住,會全面曝光,那將是個什麼樣的局面,她現在還不敢想象;自己又是忍不住地疑神疑鬼,害怕周圍的人都知道了少華的事,老感覺大家的眼神是那樣的刺人,令她痛苦不堪。
一看到三五一堆的同事,年春就會情不自禁地懷疑大家在議論自己,議論少華的事。當她看到兩個小護士在那邊一會兒咬著耳朵竊竊私語,一會兒捂著嘴痴嗤笑的時候,不由得內心一陣崩潰,加快腳步逃也似的離開了。
然人家不過是在聊著平常的八卦罷了。
年春已經神經質到了別人笑容滿面跟她打招呼的時候也會懷疑人家分明是在嘲笑她。單位聚餐,她會找各種藉口缺席,只因為沒有勇氣面對任何人。她無可救藥地自卑,無可救藥地感到羞恥,感到低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