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也很感動的。
趙家偉的心思,安寧也完全明瞭。
可理性告訴她,趙家偉是個不錯的物件,而直覺卻總是沒來由地阻撓她做出堅定的選擇。弄得她心煩意亂。
她甚至覺得自己過分,或者做的不地道。都這樣子了,該是爽快答應的時候了吧。不然還要怎樣呢?
就是懼怕著那最後的決定,像是面對一個模糊不清的方向,恍惚,迷惘,不知道該不該勇往直前。
縱然是,前方風景迷人,不停地誘引著她,她還是躊躇不敢貿然向前一步。
她苦惱,她不安。
趙家偉像往常一樣,給安寧做了一桌子的愛心午餐,吃完飯,他收拾了碗筷,再把安寧的小屋徹徹底底的打掃一遍,收拾得窗明几淨,然後準備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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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安寧的電話響了。
安寧以為是年春打來問安的。因為,在這個地方就只有兩個人跟安寧有平常的聯絡。一個是年春,另一個就是趙家偉。
拿起電話卻發現是老家那邊來的,但也不是爸爸的號碼,老家會有誰給自己打電話呢?
安寧疑惑地接電話,卻是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來的電話。
是安寧的親哥哥,安力打來的電話。
這個從小跟自己毫無情感,長大又是從無聯絡的哥哥。他用最冷漠的聲音向安寧傳達了他們的父親去世的噩耗。
安寧悲痛欲絕哭倒在沙發上。不到兩年,父母相繼離世,這世上唯一兩個最疼愛自己的人都不在了,她還剩下什麼?
趙家偉不知道要怎樣安慰她。語言安慰是那樣蒼白,抱抱她,撫撫她,他不敢冒失。最後只管坐在她身邊,輕輕拍兩下,笨拙的嘴巴吐不出合適的話語來。
哭得昏天黑地的安寧,踉踉蹌蹌地起身收拾東西,準備回老家奔喪。趙家偉見她路都走不穩,雙手抖得什麼東西都拿不住,便把她扶到沙發上讓她冷靜一下。
“安寧,你冷靜一下。事情都這樣了,著急上火沒用,慢慢來吧。”
“我怎麼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
“我知道,我知道你心裡難過。但眼前,你還要請假,還要買車票……你現在這個樣子什麼都做不了是不是?”
趙家偉冷靜下來,思路就無比的清晰。
安寧也感覺自己頭腦一片混沌,渾身軟弱無力,她真的什麼都做不了。
但是她不能什麼都不做,她要走,她只知道她要馬上出發,別的她什麼都無暇顧及。
趙家偉幫著安寧收拾好東西,然後他叫安寧乖乖待在家裡等他,等他處理完一些事情就回來陪她一起回老家。
安寧抬起淚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趙家偉,可憐兮兮地說:
“那你儘快,我一定要今天就出發。”
她眼底那一片無助令趙家偉心疼不已,重重點了點頭,“嗯”一聲就出門去了。
兩個小時後,趙家偉回來了。這兩個小時對安寧來說是何其煎熬啊。
見了趙家偉,她無由地埋怨道:
“你怎麼才來?這都多長時間了?”
“別生氣,我買到下午兩點的票了。本來只有晚上七點的票,我託了手下的人想辦法弄了兩張兩點的票。我向你單位請了一星期的假。我們馬上出門去火車站。”
趙家偉耐心地跟安寧彙報完,拿起地上的行李箱,扶著安寧出門了。
“那你的假請了嗎?”
安寧一聽他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了,為自己剛才的失態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柔聲問了一句。
“請了,我也給自己請了一個星期的假。我家裡人聽說了你的事,特意囑咐我要好好護送你回去,幫著你把事情都處理妥善。”
安寧感激地望了他一眼,無言以對。
:()一生三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