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館家的烤魚,有口皆碑。
這個時候是下午五點,安寧是來的最早的一個。
聽年春說,到了飯點的高峰期,魚館就會人滿為患,一座難求。於是,安寧就提前來佔位了。
她選了一個從感官上讓自己覺得最舒適的二人座雅間,等著年春。
心裡莫名地有一種雀躍的興奮。像是等待久別重逢的故人。不是才一面之緣嗎?居然有一種切切思念的情緒,那麼濃重地在胸膛裡盤旋起來。越是渴望快一點見到,越是濃重地思念。
魚館的小妹替安寧斟了茶水,拿了選單遞給安寧道:
“您看您是現在點菜呢,還是待會再點?”
“待會兒吧,我朋友還沒到呢。”
“好嘞,您稍坐。”
穿著紫色工作服的小妹,頭上都扎著同樣紫色的頭巾,電視裡漁家姑娘的裝著。態度溫和禮貌,淺笑盈盈,訓練有素。
原本安寧料想的是,年春會在平常的飯點準時到達,不想年春五點半就到了,足足早到半小時。
“我以為你六點才能到呢,不想你這麼早來了。”安寧驚喜地起身,一邊讓座,一邊喚小妹上茶。
“我猜你會早早等在這裡,所以我就提前來了。可還是讓你久等了。”
說話間,一種無言的默契感令兩個女孩心中都不約而同地升起一股暖意,不知不覺間又把彼此的距離拉近了一層。
“終於見到了,十分想念與你再會的日子。”
年春爽快地表達出來自己的情感。
“我也是”安寧過於激動,有些口吃,微微發顫。
“怎麼樣,這地方不錯吧?”
年春接過小妹遞來的茶杯,有些得意地問安寧。
“太棒了,太享受了。我想我以後會情不自禁地經常光顧這個地方的。”
“我也是這裡的常客呀,那以後咱們一起來做常客?”
“好呀。但是,我擔心咱們天天來下館子,咱們那點工資夠不夠吃呀?”
安寧一邊悄聲說,一邊捂著嘴笑道。
年春聽她這麼說,也跟著笑彎了眉眼。
小妹把菜都上齊了,給兩個女孩的茶杯斟滿茶水,道了一聲:“您二位慢用。”準備退下去時,年春突然一本正經地問:
“小妹你就讓我們這麼吃呀?”
“請問你們還需要什麼嗎?”
小妹趕緊退回來,端端正正地站在一旁問道。
安寧疑惑地看著年春,正想著難道年春對桌上的菜不滿意嗎?那自己就再讓小妹把選單拿來,讓年春自己點。
可是,下一秒她就否決了自己的想法。
年春絕對不是對桌上的菜不滿意,光憑直覺就知道她不是那樣的人。必定是她心裡憋著什麼稀奇古怪的主意呢。
“酒呢?這麼高興的時刻,怎麼能沒有酒呢?你說今天這樣的日子,咱倆該不該慶祝一下?該不該?”
果然是另一番心思。安寧被她那豪爽的情緒給感染了。拍手道:
“該該該。我忘了,我以為你是不喝酒的。”
“你可別說你長這麼大還沒有喝過酒啊?”
“我……”安寧躊躇了一下,附身到年春耳邊悄聲說:
“我失戀的時候,一個人喝過一次。喝了半斤江津白酒,60度的,胃出血了。”
“失戀了?失戀也不能這麼糟踐自己呀。酒要高興的時候喝才爽嘛,會千杯不醉哦。”
“千杯不醉?你酒量很好?”
“我從小就會喝酒。小時候經常偷我爸的酒喝。一瓶酒被我偷喝到只剩一半的時候,我就接了自來水把酒瓶兌滿。被我爸發現了,差點把我打個半死。”
有了酒精的助陣,兩個人的聚會也非常的熱鬧。
年春果然是千杯不醉的,她喝得最多,卻清醒到最後。最後是她把醉得一塌糊塗的安寧送回了家。
第二天酒醒後,安寧才想起自己昨天只顧沉浸在酒逢知己的歡樂中,把趙家偉的事忘得個一乾二淨。
原本安寧是想把心裡正在糾結的事情向年春吐訴一下,也聽聽年春的看法。這下只好跟年春煲一下電話粥了。
趙家偉一大早就買了菜到安寧家裡,為她做飯。
安寧因為宿醉,精神大不好。趙家偉貼心地給她做了醒酒的湯。喝完醒酒湯,安寧心裡就盤算著等趙家偉一離開,她就給年春打電話。
趙家偉對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