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面,我下的樓來,看見她侄丫頭一臉不高興。她不高興的時候兩個臉包是鼓起來的,一雙眼睛很扁,又泛著光澤,瞪人的時候像是左冷禪。我真的忍不住心裡發怵!
妹妹等她走遠了,小聲叮囑我:“哥,別做聲,噓……”她還做了一個噓的手勢。我弄名其妙,但看見妹妹很鄭重,我就不做聲了。
等她下樓去了,妹妹告訴我:“哥哥,她剛才從三樓的樓梯摔下來噠!”
“什麼,摔下來了?”我心想,可沒看到她有傷或者很痛的表情啊!
“是從樓梯上頭滑下來的,我和慧兒看鬥噠。”妹妹說罷,頑皮的一笑,慧兒也笑了。
怪不得她一臉烏青。
到了晚上,我們兄妹和她趴在我床上打撲克,床邊電視裡面放著黃山頭的音樂節目。只聽得劉德華演唱著:“啊……啊!”我一笑,頭側過去,再轉過頭來,接著出牌。我和妹妹開著玩笑,又沒什麼?結果看見她的臉包又鼓起來了!一雙拉下去的眼皮遮住眼睛,好不陰森?和父親有的一比。看的我氣都不敢出了,生怕她會有什麼異常舉動,我不好向父親那邊交差。
我和她在班上話都不說,她坐前面,我坐最後排,我的成績比她略好些。初二我感覺到了緊張,因為第二學期就要進行生物地理的畢業考試,會直接記入升學成績,所以我格外用心!晚自習回到家,還點燈,把初一的生物複習一會兒,早上五點半必須起床去學校,五點大概就醒了,中學裡的廣播操還沒開始,又把書本看一下。人的精神彷彿到了極限了,白天上課只要有朗讀課就靠使勁兒大聲讀書來宣洩,再加上晚上睡床上會……被抽去了大量精氣神。不知如何是好了。
有天晚自習回家,關了門就想睡,千萬別想什麼了……想來想去不得了!於是躺在床上就裝死,我已經死了,沒有意識了,這樣提示自己。所以睡吧,求自己了。但還是聽見隔壁父親房裡傳來聲音,聽見馬xx埋怨道:“睡覺,白天裡幹活兒了晚上就好好休息!”
我認為她這話非常在理。
又聽見她的聲音:“哎呀,這個人真是!”
這肯定是父親不像話,這種埋怨我信,她正在跟一個幾十歲的小屁孩同床共枕。
但是,她接著罵道:“哎呀,咧不是個……!”
接著我聽見一聲“啪!”聲音不大,但是那個房裡的氣氛就可想而知。
聽到開門的聲音,有人走出去了,下了樓梯。
“弟兒,弟兒!”是父親在喊我。我開始不應,他又喊了兩聲,我不應是不行的了。
“麼嘚?”我極不情願的回答。
“你把她擒回來!”他厲聲喊道!
我想,你自己造成的事情最好是由你自己去道歉解決,安慰溝通最好。就算我還是個孩子也懂得這點。為什麼要我去?我已經疲憊不堪了!我不得不下床起來,這個父親的暴虐脾氣我再清楚不過了,我要是不遵從他的吩咐,看來今晚是別想睡覺了。
我出房門的時候,帶好了鑰匙,使勁兒把門一關,發出“啪!”的一聲。
父親吼道:“滾!”
我邁開退,到處找,又不敢喊,太丟人了!只得猜想她沒出去多久,應該不會跑遠。
重複再去大隊部那裡尋找的時候,她正從下面上來,我說道:“回啼哈。”
“我還回啼搞麼啼?”她的聲音極微,她對父親失望極了!我還是不肯先回去,陪她慢慢走上來,她不回來,我沒法交差。我沒法交差,今晚我可能會熬夜,可能會和父親發生衝突,一切皆有可能!
那晚記得她到底還是回來了,後來的就記不清了。
週末,父親在家,沒看見馬xx了。他吩咐我上來,我上去了。他站在二樓欄杆上,對我說:“剛兒姚x過啼噠,你喊他,說‘完爸爸找你。’你喊他,你喊。”
我不得已,皺著眉頭,對著父親指著的方向,不耐煩的扯著嗓子,喊道:“姚x,完爸爸找你!”喊了兩聲,表示完成任務了。兩父子回到二樓堂屋裡,兩雙眼睛你瞪我我瞪你,我竟不怕他,我對他充滿不滿和鄙夷!
不知道幾天以後,她還是來了,並和奶奶聊過。
最噁心的話從父親的嘴裡跳出來了,這次是他給我建議。在二樓堂屋裡,我在二樓晾衣服,他猜是我。“弟兒?”他問。
“麼嘚?”我回答。
“弟兒呀?”他語氣非常輕,但顯得興致勃勃!
我卻厭惡!他的嘴裡吐不出象牙,他能說什麼好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