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夾雜著親戚關係,不能做得太過,要不然對你岳父不好交待,另一個,孔聖人說:天下唯女人小人難養也!時局混亂,人心不古,這種人在黃家大院多年,對這裡裡外外的事知道不少,萬一出去被什麼人利用,更何況他就是那種見利忘義之人,這種人屢教不改,所以清除是唯一可行的,他的三腳毛功夫,說不定從這兒走了,到別處還能混一碗飯吃,多給些錢,打發算了!不要節外生枝!”
“你怎麼看?”黃興忠問陳梅梅。
“要不開他,就開百合,但百合是受害者,開人家沒有道理!”陳梅梅說。
“關哪兒了?你讓黃安來!”
“你要幹嗎?你想把他送鎮公所?”
“你想多了,我可不想看見郝百聲那張臉!”黃興忠見劉中天要起身,忙做了個讓他下坐的動作
“太太去吧!”
“還有什麼事?”黃興忠看著陳梅梅起身,“讓他把陳仲秋帶來!”
“沒有了!”正說著話,白巧珍走進來,磨磨蹭蹭。
“你有事?”黃興忠問。
“孫德行來了?要不要叫進來?”白巧珍問。
“讓他稍等,就說我有事!”黃興忠已經猜個八九不離十。
陳仲秋還被捆著,黃安推推搡搡,陳仲秋惡狠狠瞪著黃安:“不要你推,老子自己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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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就是欠收拾,呆會兒到老爺那兒,打你個皮開肉綻,看你小子還渾不渾!”
“姓黃的,你給老子記住:如果我今天死在這兒,命該如此,我沒得說的,我認命;反之,你就等著瞧吧!”
“叭!”一掌扇陳仲秋臉上。
“姓黃的,這一巴掌我記下了!”
“還敢威脅我?你做的是人做的事嗎?我……”他手舉了舉,又放下了。
“黃安,算了,老爺回來了,一切由他決斷!”
暖屋。劉中天干搓著手,黃興忠一直看著陳仲秋,目光如炬,一絲輕蔑的笑容,溢於嘴角:“說說吧,又犯什麼事了?”
“姑爺,我知道我混,可我真喜歡百合,可能我方法不對,操之過急,請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說著,撲通跪地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
黃安不服氣,冷哼一聲,把頭扭向一邊。
“……”陳梅梅張張嘴,什麼也沒說出來。
“這樣的機會,我沒有給過你嗎?”
“那你打算怎麼處理我?”陳仲秋甩一下頭。
“哪兒來哪兒去吧,黃家大院水淺,養不起你這頭蛟龍,你還是回大海去吧,方法有多少種,思來想去,我們畢竟是親戚!”
“那我有兩個條件!”
“你有什麼資格談條件?”黃安真想一腳踹下去,“給你臉了,是不是?”
“讓他說!”
“既然你決定放了我,第一請給我鬆綁!”
“這個沒問題!”
“第二把我工錢結了,從此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這個也沒問題!黃安,解開!”
“老爺,你是不是被他矇騙了,不能有婦人之仁,這小子心如蛇血,這種人的話怎麼能相信?你這是放虎歸山,要不你再想想!?”
“不用了!管家,給他拿五塊大洋!”
陳仲秋拖著條殘腿,亦步亦趨,在眾人注視下,極不情願走出黃家大院。血和水還在滴,那憤怒的目光,讓許多人為黃興忠這一近乎錯誤的決定,而隱隱不安,許多人立著不動,看著陳仲秋如喪家之犬,離開。
陳仲秋走後,大管家和黃興忠、陳梅梅密談很久,至於談論什麼,外人不得而知,但大體可以順著某種思路猜測。當晚,黃興忠和劉中天上了崗樓,宣佈對黃天河重用,第二天,有人看見,拉來許多磚瓦,還有不少泥瓦匠,沒在崗樓上,而是從大院牆的地面,壘起後來被稱作炮樓的建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