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槍炮聲的悸動(2 / 3)

小說:北門老槍 作者:北風2024

家世襲,歷盡五代不絕,官匪民盜,莫不從之,有蛇藥在手,你可縱橫臨江,無論淺灘水域,還是錦繡繁華的城市一隅,福音所在,福址所在,生命無憂,才會可著勁地折騰。

天還是黑下來,人們再也沒有聽到槍炮聲,不敢歡呼雀躍,怕樂極生悲,不敢哭訴,怕虛驚一場,都貓在家裡,傾聽心聲

黑雲壓城城欲摧,還要繃多久,繃不繃得住?都誰和誰死了?不敢想。

夜色凝重,夜幕蒼茫,看不見,烏雲遮蓋一樣的遠方,聽不到任何絮語一樣的聲音,支起耳朵,更加確信:這個世界真空!沒有狗吠,沒有雞鳴,鳥也不再叫,彷彿世界凝固。什麼時候,風也停了,這種靜謐,是那樣可怕。

“爸,你去哪裡?到處找不到你!”

女兒問他,他自己走回去,沒有月牙的招搖,只有星星的期盼。他不想說話,低著頭,誰也不理,溫太太毛氏走下來,如風正迎面:“你怎麼啦?”

“我沒什麼!恐怕大事不好!”這話沒頭沒腦。

聽得毛氏一囫圇。

聽得溫叢一糊塗。

溫家人丁很盛,除了他們,還有兒子,還有媳婦,更有孫兒孫女,天倫之樂顧不上,象一棵大樹,枝正繁,葉正茂。他們進屋時,都看著他,一臉問號,他是太陽,太陽沉淪,那些靠陽光雨露滋潤的幼苗,會茫然,會無所適從。

毛氏體態端莊,狀態是無可奈何,“你爸暈了!”

兒女們一個個愕然,暈是一種狀態,不是病相。溫叢習慣動作,面對無奈,以吐舌頭作答。溫軍貴為唯一接班人,搖頭終結這事,不解嘛。劉氏作為毛氏的接班人,不置可否,吹一口氣,把長長的劉海吹得亂舞,雖只有幾根頭髮,那長那亂,足以體現無關痛癢的深沉,血緣可以共振。血濃於水,也溶於水。

一男一女,兩個孫子號的,燈影下打哈欠,不管歲月怎樣斗轉星移,他們可以不管不顧,虛噴要睡,困蟲有癮,勢不可擋,萎靡來自於精神深處,氣若游絲慢走,睡相彰顯。

夜半,東方槍炮聲大作,許多人在驚悸中醒來,喜憂參半,曾經的擔心不存在,心靈可以雀躍一下,雙方還在勢均力敵姿態呈現,給人一種錯覺:莫北的師可不是吃素的!要吃葷必須先動刀子,刀子鋒利,不以勢都是割肉,還割看不見的心,有些人雄心壯志,卻象諸葛先生所說:出師未捷身先死,沒放一槍一彈,被飛來的流彈炸死,血肉模糊,其狀不能近觀,其悲哀可想。有人屢屢與那些奪命的東西擦肩而過,不死,奇蹟,更不傷,神了,總是在毫釐之間,後半夜銼刀就沒睡著,牆壁上掛著破舊的瓦罐,用瓢舀兩瓢水,往裡面一倒,有半下子水,這麼個不考究的東西,居然上了兩種釉子,上口包括三個碩大用來串繩的鼻子,是那種死灰的暗紫紅色,象是埋在地下經年過月,才扒上來,色掉得厲害,下面粗不圇蹲的是暗藍色,近觀不及近瞧,遠瞧就渾然一體,是黑色,剛搓的茼和火麻的細繩,毛毛疵疵,全剪乾淨,銼刀曾經把瓦罐迎著太陽,看過三五遍,愣是沒有發現破綻,可這會兒就是滴水,半天一聲,象更漏,它比更漏更準,裝上半罐水,就這樣半天一聲,滴在下面水盆裡,聲就脆脆出來,象從琴絃迸發到盆裡,有時,銼刀陶醉其中,水不滴了,天就大亮了。這瓢並不是很大,這是去年初夏,長在院牆上一棵葫蘆秧結的第一個葫蘆開的瓢,從四月間拖過五月,長青了,又長白了,搖搖,甚至聽到裡面籽刷刷響,才心滿意足摘回,上面有不少他的指甲印,從一掐淌水,到一掐連白痕子也留不下,就這樣他還不放心,放在屋簷下到冬天,有風就搖,無風自垂,陽光日日曬,曬得幹,曬不裂,季節兜轉,夏鉤著秋,秋擺脫了夏,冬招惹秋,秋甩手而去,不再纏綿,在冷冬裡,無事可做,閒得蛋疼,偶一日,無意一瞟,有這麼個玩意還在,用自制的牙鋸,嘶嘶啞啞鋸開,細屑如面,隨著鋸動,從鋸口縫下,象磨出的面,微風勁寸,一個風面,吹個乾乾淨淨,掏去種子和瓤,用嘴吹吹,就放水桶中。 銼刀雖狠,名聲不臭,他有過老婆,看過的人說,相當標誌,只可福淺命薄,陽壽短,連拖帶拽,陰陽曆不分,糊塗算回帳,也就四十八歲,尚未衰老,想想那該有多可惜,他自己剜心,別人長嘆,他是有名字的,大、小名各一個,大名周止,小名三順,可現在誰也記不起他的名號,銼刀----成了唯一的稱呼,之所以有這麼個名號,是他善使短刀,一進一出,須臾之間,與人有異:他的刀用兩邊口,用中間的挫,面上有許多凸起的點。個子矮小粗壯,所以有這麼個名號。

寅時過了,卯時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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