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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神了,你這是想哪個女人想的?”廖青雲立在門口,斜著眼看沈十一。
“局長好,抬舉我了,我就一草根,能夠逢局長抬愛,哪裡還敢生非分之想?”他在警局大院停了車,從摩托車上跳下來,給廖青雲敬了個禮。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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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國政這個人怎麼樣?”
“局長什麼意思?”沈十一想不到廖會這麼問。
“隨便問問!”看似閒庭信步,實則深意濃濃。
“不會吧?他這個人,飽讀詩書,道理通曉不少,在單氏集團中,有絕對權力,為人謙和,不張揚!”
“他是怎麼到單氏集團的?”
“他不象一般人,自己來的,他是單氏三顧茅廬才請上龍眼的,以前據說是個教書匠,因養不活女人,女人跟人跑了,我知道的,也就是這些,粗枝大葉,你想用他?”
“非也!有人出錢撈他!顧天明呢?”
“普通人,有凡人的貪婪,更有凡人的庸俗。”
“你去忙吧!”廖青雲還在院子裡,陀螺一樣旋轉著,什麼事讓他這麼猶豫不決?
沈十一正往樓上走,鄭凱旋在樓梯口站著,似乎在等他,“隊長好,有事嗎?”
鄭凱旋搓搓腳,“也沒有什麼大事,史特派員要用人,你們小隊去一下!”
“好的,什麼時間?什麼地點?”
“他沒說,讓等電話通知,我估計也就今天,他說他好像發現日本人的蹤跡!”
“這事廖局知道嗎?”
“好像知道!”
“行!我等通知!”
小木匠曹三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了,平凡人容易滿足,滿足的人容易快樂,人一旦日復一日活得快樂,就會在不知不覺中,忘記許多事,他不會痴心妄想,一個布袋,一個柳條筐,一頭小驢,靠這個,他走南闖北,吃百家飯,他就是個木匠,手藝活做得不錯,雕花鏤空,栩栩如生,花鳥蟲魚,雖是俗物,俗得鮮活,十七八年之前,他靠手藝,把活兒做到黃花甸子,那時史健久還神氣活現,吆五喝六,喜歡顯擺,更喜歡張揚,當他把西涼城小木匠帶到黃花甸子,那些曾經依靠三腳毛的木工,在黃花甸子被人尊敬叫一聲“師傅”的時候,甚至是每個早上,吸咂著豆汁,亮黃的燒餅,夾一根粗粗的讓人妒忌的油鬼(油條),故意把燒餅咀嚼脆響的時候,一個並不起眼,顯得單薄,騎著毛驢的曹三經過時,那些所謂的師傅,都沒正眼看過他。
曹三的到來,打翻那些粗粗糙糙手藝人的飯碗,他的活兒做得慢,但手藝好,好到黃花甸子人願意為他花時間,等他,更願意多花錢,花錢買個賞心悅目,傢俱不僅是用的,更多是一種奢侈的物件,是一種擺設,更是一種可以取悅心靈的東西,雖然它擺在那兒沒有實際作用,甚至和那些粗糙笨重的物件一樣,但自從史健久家第一個物件五斗櫥亮相,是在大門外亮相,就不斷有人到史家一睹為快,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那些不求甚解的木匠剎那間門庭冷落,日時悠長,人們不在乎等,那些曾經以手藝人自詡,曾經誇張把燒餅嚼響的人,暗然失色,為了生計,遠遁他鄉,自此,曹三一人獨領風騷,長年累月紮根黃花甸子,種子有時候就是神奇的,你精心培養,它出得稀稀拉拉,有時候,你隨意亂撒,它就出得均均勻勻,這個不起眼的小夥子,不聲不響,就象這種子,走進一個人心田裡,她就是沈九。
沈九雖沒正式的名字,脾氣也強,有個性,也有擔當,能扛事。
那是一個黃黃的秋日,秋風要掃盡落葉,也像浮萍一樣,把無處寄存的心,掃進曹三的心底。
在史家不少日子,月月相錯,能有半年之久,為了給響鈴一個體面,史健久下了血本,他是黃花甸子頭一號人物,那時的黃興忠雖按母親的意思,在陳梅梅幫助下,興辦了酒廠,也東出龍澤,西下神州,但還在中興的路上,史健久始終壓他一頭,就騎在脖子的位置,史不能讓一個乳臭未乾的孩子給小瞧了。錢其鐵人模狗樣,僱著輛外觀漂亮的小馬車,帶著城市人骨子裡的傲氣,每年都有幾次攜著史春玲到黃花甸子顯擺,當漂亮的小馬車,壓過東門的坎,就有人四處張揚大叫:“正宗的蘭州拉麵大師傅來了!……”在那種日月過得恓惶象篩子的年代,能夠經常吃拉麵,是一種時尚,史健久隔三差五就要這麼時尚一下,一來二去,喜歡上從蘭州來的大師傅鐵木爾手下的錢其鐵,那時的錢甚至都沒有長出代表男人雄起的鬍子,要吃拉麵,牛肉醬必不可少,芫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