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時,柳明樓一抱拳走進來:“各位對不住,柳某受縣長指派,臨時有事,耽誤了,黃老闆,讓你久等了!”
柳明樓一米八二,30多歲,身材魁梧,辦事幹練,英武有力,混跡官場,歷練數年,閱人無數,對事對人明察秋毫,除了這,他還是白竣青的乘龍快婿,在縣上,除了白,就是他了,位高權重,但不持此驕寵,縣上許多重大決定,都出自此人之手,在和日本人交鋒中,多次嶄露其非凡才能。
黃興忠坐在那兒,比較他和兒子,天佑無論從成熟度還是辦事能力,遠不如其人厚重,略顯青澀:“柳主任,客氣了,你那是公事,我這喝閒酒的事,怎能和你的事相提並論?再說,你和天佑又是同事,他將以你為榜樣!各位,既然柳主任來了,我們就入席吧?”
“稍等,我馬上就糊了!”
“這是你們翁婿之間的事,我不摻和!”
柳明樓回家已經很晚了,住在縣政府和警署之間的地方,樓層普通,白金梅在傍晚時分迎來她最不想見的客人——日不落株氏會社的社長淺倉次郎和他的助手小野正雄,淺倉不到50歲,頭髮早已謝去大半,穿著日本家居裝,小野倒是西裝革履,手裡拎著一大一小兩個包,全都鼓鼓囊囊,“你是白金梅女士吧?”
“是!”
“我是淺倉次郎,我們有些業務,要和柳主任商榷一下,但不知柳主任是否在家?”
“不在!你們明天再來。”
“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他?”
“說不好!如果不急,明天早上可以到縣府去找他!”
“十萬火急,這會影響明天的工程!你不介意我們在這兒等他吧?”
“請便!”白金梅上了樓,對於日本人,從來就沒有好感,哥哥白金山在北平部隊服役,經常往家裡打電話,向他講述日本人這些年在關外所作所為。
大約十點鐘,柳明樓開著汽車回來了,淺倉次郎放下手中正在下的象棋,對小野正雄說:“他來了,你不要說話,看我眼色行事,這個人心思縝密,行為果敢,是個難纏的主,縣上的事,他可以當一半家!”
聽見踢踏進樓聲,淺倉次郎站起來,裝作欣賞牆上一幅畫。
“喲,有客人呀,二位坐!”柳明樓把包掛在牆上,“二位,深夜至此,有何公幹?”
“柳主任,你我都是聰明人,我也就不繞圈子子,還是雲龍嶺外那片寸草不生的荒山租賃的事!”
“這恐怕要令你失望了,你們開山修路,有合同在,這合同之外的事,恐怕很難做主,別說我一個小小的縣府主任,就是汪天培秘書長來,這事也非易事,上次的事,因為學生遊行示威,差點兒斷送了汪秘書長的前程,並且上面明確表示,租出去就租了,不租的地方,誰也不準動,你說我頭有多大膽有多大?坐吧,兩位!”他在換鞋,是一雙棉拖鞋,他有腳汗,更有腳氣。
小野正雄雙目圓睜,並且將一隻拳頭攥緊。
“這麼大一座山,荒了這麼多年,沒有任何收益,你不覺得可惜嗎?”
“這不是我能思考的事!”
“你再考慮考慮,當然如能玉成此事,我們株氏會社,定當厚禮相贈,決不食言!”
“淺倉君,你高看我了,我沒有那個能力!”
“小野。我們走!”
“哎,哎哎,慢一步,拿上你們的禮物,所謂:無功不受祿嘛!”柳明樓將挺沉的兩個包塞給小野正雄!
“不識抬舉的東西!”
“小野君,稍安勿躁!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你不瞭解中國官員,中國有句名言:猴子不上竿多敲兩遍鑼,隔年的紅豆燒不爛,火候不到,等著吧,我會讓他臣服於我們大和民族的腳下!”淺倉次郎伸出右手,攥成拳頭。憤怒如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