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放了我吧?我是一個膽小的人,你把我抓了,我怕我說不清,所以不敢回家,也不敢招惹你!”
“咋天下了班,幹什麼去了?”
“我鬱悶,一個人,喝點小酒,酒後迷迷糊糊就睡下了!”
“就沒有乾點別的?小日過得不錯嘛,沒想著趁機逃跑?”
“倒是想,可不敢,想上春花樓來著的,怕被人認出來,所以……算是有賊心,沒有賊膽!”
“編!接著編,非常時期,你最好給我老實些,要是讓我抓出把柄,你想想是個什麼結果,你自己清楚!”
“放心,高隊長,我有自知之明,也十分珍惜這次逃脫罪責的機會!”
“這小子,我早晚都得把你收拾上!”望著他的背影,咬牙切齒。
“朱大校長,你能給我解釋解釋昨天晚上,你們學校發生了什麼事?”吉品軒茶樓,朱千良哆哆嗦嗦站起來,迎接高孝山的到來。
“高隊長,這我哪兒知道?我是守在電話旁邊,要想給你打電話的,可是中途發生這事,我哪兒想到?你請坐,我把這個還給你,無功不受祿!”他從袖筒裡哆哆嗦嗦掏出那兩根捂了一夜,到這會兒還冰涼的金條。
“我讓你拿出來了嗎?我一直懷疑:你們學校內部藏有共產黨,你就沒點耳聞?”
“沒有!真沒有,就是真有,人家也不會告訴我!”朱千良臉兒苦成一大把。
“你眼睛是留幹什麼的?看屎裡蛆的?耳朵是幹什麼的?聽女人夜尿的?”
“高隊長,我這個人就一文化人,哪能……”
“少給我擺那孔聖人的臭架子,一副無辜的樣子,我告訴你:從今天起,你給我睜大眼睛,支起耳朵,發現共產黨!要不然,你的日月不好過!”
“高隊長,你就饒了我吧?我哪是幹這個料子,我謝謝您了!”把金條做賊一樣,噹啷放桌上,一抱拳,深施一禮。
“拿著,裝起來!”看著熠熠生輝的金子,他真想一把抓過來,揣兜裡。
“哎喲喲,我這不是拿繩,做個釦子,把自己吊上了嗎?”
“姓朱的,別哭喪著臉,你的老孃還沒有駕鶴西去呢,這事就到這兒,小心,亂說是要割舌頭的!”高孝山手一揚,把溫熱的茶,潑他臉上,拔腿就走,他也知道:這種朽木不可雕也!朱千良走出門,他才知道自己有多蠢,這種人,怎麼能為自己所用呢?
2
牛筋草張揚,黑節草纖弱,龍舌草扎煞,黃興忠的馬蹄,踩著這些倔強的生命,回到了黃花甸子,人困馬乏,蔫蔫欲睡,張一山拄著柺棍,在白花花太陽下,機械動著,這個錯過青春,一生都在計劃生兒子,始終沒有生出兒子的人,唉聲嘆氣,他的女人單氏秀麗,雖然到現在還在這片房子和他天天頂牛生活著,但一輩子心都不在他這兒,雖然沒有和那個浪子走天涯,可就是不待見他,因為既定家策把女人逼到絕路上,後來女人連女兒也不給他生了,再後來,竟然不跟他睡了,每一次要來事,得瞅準機會,張雨煙她們要不在家,撕打很長時間,女人沒有力氣了,才閉上眼,讓一兩串淚水垂到臉上,才索然無味,真到那種時刻,他往往也折騰不起來,女人象一塊死肉,任憑他刀砍斧剁,可他這把刀,早鈍了,連根棉線也割不斷,這樣時刻,持續有四五年,隨著女婿入贅,他們就分床睡了,就這樣,在吃飯時,還得頂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