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往哪兒跑?”朱之山想不明白,本來跟著出來,就是為了喝酒,到現在,酒沒喝上,還得聽吆喝,他就象無頭蒼蠅,一時茫然,“我這是要幹嗎?”
“我真想踹你一腳!”梁守道撩起一條腿,蹬在空中。
“幹嘛是我?”朱之山在?頭。
“你跑我們追,衝你頭上放槍!”強震從腰間拔出手槍。
“大哥,我不明白為什麼?你不會真的背後打我黑槍吧?我可還沒有老婆呢,還沒嘗過女人呢!”
“滾!瞧你那點兒出息!”
“你要這樣說,我可真跑了!”朱之山不管不顧,突然撒丫子就跑。
“站住!你給我站住!再不站住,我可就開槍了!”梁守道拔槍就追。
強震衝著滿天星斗開了一槍,“叭!——”夜的寂靜被撕破,他也抬腳就追,並不斷對著寧靜的天空放槍。
“操蛋!出事了!”咖啡館中杜忠猛然起身,把一杯黑色的溫熱的咖啡碰翻,汁液潑灑在桌子上,動作飛快衝到咖啡店門口,並從腰間拔出手槍,拉了槍栓,“老黃,出事了!”
黃海山溫吞吞站起來:“能出什麼事?我們的任務是警戒,而不是衝鋒!”
幾聲槍響,小會議室裡亂了。
“同學們,出事了,快走!”頓時亂作一團,“警察來了!”
這個意外,讓溫安正猝不及防,他一下子被眼前的混亂整懵了,錯愕不知所蹤,突然,有人拉住他的手:“溫特派員,快走!發現警察!”他是被人拖著,走進混亂裡。
“你拖他幹什麼?”有個人在人群中咋呼,他儘管聲嘶力竭,還是被人流堵塞在那兒,動彈不得,雙手扎煞,要抓住什麼,眼睜睜看著溫消失在茫茫人流中,“我他媽的……!”這是個中年男人,便服,誰也不曾回頭看他一眼,炸了鍋,掙了命往外跑。
嘴裡心中都在唸叨“出事了!出事了!”,但出了什麼事,誰都不知道,大家摸不著北往外擠,場面混亂,能撲騰的,見縫插針,從人縫中,削尖了腦袋往外擠。
高孝山怎麼也想不明白:這樣計劃周密、完全在自己掌控之中的抓捕計劃,究竟是怎樣功虧一簣的?難道說是線人洩密了?不可能!正是因為朱千良主動邀功,他才不計血本打的賞,兩根金條,想想都覺得虧,他只提供情報,中途只需打個電話,就唾手可得,朱是個無黨派人士,畢竟是怕牽連自己,才這樣的,他沒有理由出爾反爾,這也不是這個有些迂腐的老夫子的性格,從時間上講,電話始終不響,也在情理之中,半路上殺出的程咬金是誰?這樣做,就是在給共黨報信,高懊惱地把手,重重捶在門上,為了保密,連桑都不知道。
杜忠和黃海山被找來。
“你們能說說: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說不清,因為當時天太黑,事發突然,也分不清槍聲來自於何方”杜忠坐下去。
“站起來!我讓你坐了嗎?”高孝山憤怒了。
“高隊長,幹嗎?”杜忠怏怏不快站起來,他看著高孝山的樣子,“不讓坐就不坐,吼什麼?”
“你呢?”
黃海山說:“當時,事發突然,我們正在喝咖啡,就聽見槍響,為了防發生意外,我們一直守著校門口,沒敢動,人流潮水湧出來,我們根本分不清哪個是溫安正,所以……?”
“咖啡好喝?”
“還……還可以!”黃海山怯生生的。
“那就回家去,接著喝!我一直當你們是我左膀右臂,副隊長位置一直給你們留著,可你們不思進取,我也沒辦法!桑局長多次要從別的隊調人,都被我婉拒了,你們不知道呀?不幹出點兒成績,我怎麼提拔你們?總得讓人信服吧?”
“高隊長,我們……”黃海山還在辯解。
“滾!滾滾!不要讓我再看見你們!”
兩個低頭耷腦往外走。
“回來!”
兩個人抹身立著不動。
“嘴巴嚴實些,畢竟是國共合作時期,別讓人抓住什麼把柄!”
“哎!”兩個人點頭應聲。
“你給我站住!看見我,你躲什麼?是不是昨晚幹了什麼不該乾的事?鍾震強,不要以為我拿你沒辦法,你就可以在我面趾高氣揚!你的小辮子還在我手抓著,揪你一下,可是分分鐘的事!”高孝山氣正不順,鍾震強從他身邊走過,愣是熟視無睹。
“高隊長,我哪裡敢?你時時盯著我,就算沒做壞事,我也不敢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