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也出不了這價!有了這個,春荒不慌,有糧有肉,日子可以往滋潤裡過!白花花大洋沒人要,這世界是不是變得有些不可思議?”他把大洋往半空中拋,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掐住我的命門了,這誰呀?這麼狠毒!怪不得整個黃花甸子,都罵他是老狐狸!想知道什麼,說!別藏著掖著!”
“頭回黃老爺救個人,不知什麼人透的底,讓單那邊抓了!”
“不會是共產黨吧?如果是這事,給多少錢都不去,那是有命掙,沒命花呀,這個你要和我說清楚。”
“你想多了,就算你想為共黨出點力,人家得看得上你,你看看你,這上下……?”
“我怎麼啦?咱也是堂堂七尺男兒!”做個造型。
“長話短說:頭回黃老爺救下個姑娘,被單抓了,你去探明這裡頭的事,就算完了。”
“就這麼簡單?不會是來龍和去脈吧?不會像你說的簡單!”
“複雜的你也幹不了!”黃安從口袋中,想掏出三塊大洋,摸出的卻是四塊,還在數著。
“你就拿來吧,還磨嘰個啥?”孫德行從黃安手中奪下。
“不行!你不能搶呀,那是黃老爺給我的跑腿費!拿來!”
“拉倒吧,你讓他再給你補一個!”孫德行另一隻空手掌擊打在黃安手上。
“你可以訛他的,不可以訛我的!”
“你哪一隻眼睛看我訛你了?我這就收拾收拾去了!”
“什麼時候有信?”
“怎麼著也得明天上午,讓他把酒宴準備好!”
七里橋外斷魂灘,是單匪經常出沒的地方,談灘色變,在雜樹茅草叢生的地方,有一眼高地,那裡是後來縣誌上在講述這段歷史時,經常出現的地方,名字雖說有些怪異,叫龍眼,但依據今天眼光看,仍然是個好地方,它隆起一馬平川的地方,不是太高,修石階而上,三十二梯,即刻到頂,頂平如盤,微微塌陷,多處房宅聳立於此,從單德州時代,就一直在苦心孤詣經營。單德州漸成氣候,在鞏宅殞命,其死得慘烈,魚死網也破了,這是血的教訓,那一年,單無霸12歲,經過這些年曆練,漸成氣候,石步洲部,曾經與此較量過,結果是兩敗俱傷,自此相安無事。
單部經常夜襲西涼城大戶,儘管有城牆壕溝,但擋不住單氏鐵騎。
毛驢,並不起眼的毛驢,馱著有些猥瑣的孫德行,順著七里橋外的彎曲土路,一個人咿咿呀呀,在路上,好不自在。或許是懾於單匪的威名,沒有人敢走七里橋。
“站住!幹什麼的?”草叢中,有人端著槍,對準他。
“放下!放下!你是新來的嗎?不認識了?孫德行,讓無霸下來說話,聽見沒?”
第23章:
1
“怎麼是你?還有沒有其他人?”
“沒有!就我一個人!”
“你下來,我帶你上去!”
“哎呀,你說你費那麼事幹什麼?你讓我把毛驢牽上去,不就完了?”孫德行雖然不願意,還是晃晃悠悠從毛驢上下,把毛驢拴樹上,極不耐煩,“來吧來吧,他在嗎?”
“在!”
那人用眼罩罩上,一手拿槍,一隻手牽著他在走。
“你怎麼又把他帶上來了?”過二道崗時,有人問。
“你……你是誰?說得叫什麼話?我怎麼就不能來?無霸是我兄弟,你少拿雞毛當令箭!你是誰?”那人不說話,揮揮手。
“走吧!”由於蒙著眼,那人又是一隻手牽他。
難免跌跌撞撞:“你說說:這上山是什麼坡路?你看看腳下,絆人,成心的是不是?”
“你就別抱怨了,將就些,馬上到了!你說你不好好待在山下,跑我們龍眼乾什麼?滿眼盡荒涼,缺少大姑娘!”
“屁話,別當我不知道:小白狐雖老了,她的徒弟隔三差五,沒少來,騷氣熏天,你們也沒少吃!”
“你胡扯!她只唱風流豔曲,賣藝不賣身!”
“別蒙我了,那都是老黃曆了,也就騙騙老人還行,你說說:春風、笑語,哪一個不媚到骨子裡?要說不帶騷的,也只有嫣腔,一把箜篌,在醉酒狀態下,硬生生催出淚花,把人心唱爛!”
“行家呀!腳抬著點,過五道坎了,抬高,再抬高!你是秀才不出門,便知天下事!”
氣喘粗了,汗下來了,“我是人,不是物件,就算是物件,也被你們折騰散了架,這勞什子地方,修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