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階,你們每天上下不累呀?”
“沒覺得!”
到了聚義廳那兒,他已經象一匹拉完磨的老馬,熱汗涔涔,“哎喲喲,累死我啦,不行,不行,讓我喘會兒!”有人替他摘了眼罩,“表侄,你這是幹什麼?防賊呢?我是那圖謀不軌的賊嗎?”
單無霸讓人給他拿個板凳,自己卻安穩坐在老虎皮上,“你不好好在山下待著,又上我龍眼乾什麼?莫不是又要斷頓了?”
“你少看不起人,還不至於,你這麼一折騰,我這會兒影影綽綽,都看你不清!表侄,聽說你抓了個漂亮的尤物,山下都傳瘋了,能怎樣漂亮?能不能讓我也瞅兩眼?”
“大當家的,別聽他胡說八道,我認得他,他叫孫德行,每年都到黃興忠家蹭吃蹭喝,和黃家有點關係!”一走路一搖一晃,看來,腿還沒有好利索,陳仲秋小雞啄米一樣。
“早晨起來沒刷牙,嗑瓜子嗑出個臭蟲來,噢,我認出來了,這不是黃家看門護院的嗎?論親戚關係,你和黃家關係更近一步,是不是?”
“表叔,你不會沒事跑這麼遠,來看一個女人!一定是另有目的嗎?”單無霸把茶水吸咂出聲。
“大當家的,這個女人是黃興忠小老婆,也就是他的心頭肉,不能輕易放了!”陳仲秋上前一步。
“我說放了嗎?500個大洋,100罈女兒紅,到手了嗎?”
“大當家的,你要少了,黃家在那裡富甲一方,你這要的東西,也就是九牛一毛,也太便宜他了,怎麼也得一千個大洋,500罈女兒紅,這對黃家來說,不算什麼的,我在黃家呆多少年,他家底底細細,沒有人比我更清楚!”陳仲秋聽到自己牙齒對挫的聲音。
“大當家的,我認為:我們應該言而有信,說過的話,潑出去的水,一口唾液一根釘,怎能朝令夕改?有損於大當家形象!”沈十一上前一步。
“我認為三當家說得有道理!”老五顧達明上前一步。
一直低頭不語的二當家劉國政,一直在擦槍。
“老二你什麼意見?”單無霸問。
“多一回少一回的事,黃家還有兩個女兒在土木鎮,放一個,就不會再抓一個?舉手之勞,你要知道:黃家有兩個兒子,分別在西涼城和龍澤城做事,勢力不容小覷,要是惹毛了他們,結局恐怕難以收拾,他家不同於別的大戶,東西到了,就放人吧!”
“二當家的,別人都說你文武雙全,這回我看,也不過如此,稀鬆平常!”陳仲秋有口氣一直在心中出不來,但他人微言輕,只能用激將法。
“姓陳的,你初來乍到,對二當家並不瞭解,他的智慧,遠遠在你我之上,這事不議了,表叔,你千辛萬苦來這裡,不就是想聽這兩句話嘛,話你也聽著了,可以安心回去給黃家交個底了,回去吧!”
“你也知道我歷盡千辛萬苦,那你還不讓我瞅上兩眼,飽飽眼福?”
“不用看,比你那生了一窩孩子的婆娘,強到天上去了,我怕你看眼裡拔不出來!”
“不能夠!你表叔現在是落魄了,可我年輕時,也算風流倜儻,在土木鎮也算有一號,閱人無數談不上,至少也是走過大碼頭的,我就不明白了:黃家這麼多人,哪一個不比她金貴,你怎麼偏偏抓了她?”孫德行在套話。
“是有人……”單無霸差一點就說漏了嘴。
“大當家,你看是不是有人來了!”
所有人都向外望。
“誰又來了?”
“誰又來了?”……
臨走,單無霸又給半口袋糧食,“最近別再來了!山下不太平,我也要經常出山,我不在的時候,他們不待見你,也正常!”讓人送孫德行下龍眼。
到了拴毛驢的地方,發現繩子被人割了,毛驢不見了,這孫德行就象個孩子,癱地上又哭又鬧,單沒有辦法,一時也不能確定毛驢被誰牽了,就給幾塊大洋,讓其到集市上自己去買,這還不行,人沒法子走,單無霸就讓人牽出匹瘸腿馬,孫德行象木偶戲中的阿凡提一樣,騎上去,馬是匹好馬,但一條腿有疾,醫不好,單氏多次要殺,都沒捨得,這馬曾經是因為救他,落下終身殘疾。
傍晚時分,酒喝得有些大醉的孫德行,乘著清心寡慾的月光,走出黃家大院,風清如水,只有嗚咽,蝙蝠低低地飛,時不時要撞人臉,這一天,他左右逢源,打著酒嗝,噴出濃重的酒氣。
黃興忠、楊堅強、劉中天、黃興旺、黃興達、黃興德、黃安、達子、黃天河、陳梅梅聚齊暖屋,大家七嘴八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