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有賊心,沒有賊膽吧?”史亮甩響了鞭子,“狗吃屎能吃到烏金?烏金臭狗屎這句話是有道理的!”
“亮子哥,說點什麼唄,你是木頭?”春鈴感到自己是拿著拂塵,一走三擰,並把拂塵甩在史亮臉上,他撫一下,笑著象她一樣一走三擰,路邊開著好多黃色大野花,說著笑著,水聲嘩嘩,旋轉到一大片黃花叢中,她就一片飄浮著的雲,更象一隻蝴蝶,輕輕落在花叢中,杏眼迷離,輕輕睡在花上,花是那樣香,空氣是那樣鮮,後來,史亮也睡下去了,聽著鳥悅耳的叫聲,吸吸鼻子,醉了,他的手拉著她的手,不一會兒,象風箏一樣,手拉著手,飛起來了,“哈哈……迷縫著眼,笑聲象春天從溝壑沿上流下來的水。做夢做出這個境,象葉舟,居然盪到下人湖裡,真是有些無恥。黃興忠卻沒有出現在他的夢裡,想想他,心中竊喜,不錯!他英俊,展揚,象春天河邊瘋長的楊樹,往虛裡拔高,還未長實,但靚麗的青春,已經象繪畫的線條,勾勒出瀟灑的輪廓,蜜從心縫中往外溢,這蜜是行走的洶湧澎湃的荷爾蒙。
“我可不敢造次!史老爺有一雙明察秋毫的眼,蚊子從他面前飛,就知公母,你還是饒了我吧!”
“他既然這麼厲害,你不是照樣在他眼皮子底下,把小桂花給俘虜了?眼下到什麼層次了?”
“我沒有!”史亮失口否認。
“哄鬼的吧?你史亮什麼人我還不知道?悶坑大發財的主,在不聲不響裡,把該做的不該做的一樣沒有少做!”
“三小姐,這話可不能亂說,要是讓老爺知道了,非打我個皮開肉綻!求求你了!”
“這時候知道怕了?牛馬棚邊,差不多每個夜晚,你倆……”
突然,一個坑,車軲轆頓了一下,車子歪歪搖晃一下,她象從高空中掉下來一樣,心驚肉跳睜開眼,“哎,哎哎,你倒是悠著點,沒見過這樣玩命的!”
“三小姐,你沒事吧?剛才車子崴了一下,我聽著你笑來著的!”史亮甩了一下鞭子。
史春鈴臉兒燒得通紅髮燙:“你胡說,平白無故,我笑什麼?柱子哥,你聽到了嗎?”
“好像是有笑聲!”史柱??頭,因為風從薄薄的布簾往後吹,吸吸狗一樣靈敏的鼻子,嗅見從史春鈴身上散發出來,淡淡如煙一般柔若無骨的香,體香如蘭,他一邊跟著車子,一邊閉上眼,讓那種沁人心脾的香,象煙鑽進他的鼻孔中。
“好像你個頭!”史春鈴隨著車軲轆在溝中頓一下,一下子驚醒過來。
“快上坡了,三小姐,您坐穩了!”史亮“徐徐”吹起了口哨。
“亮子哥,什麼事把你高興成這樣?昨天拾到狗頭金了?”
“你丟的給我拾呀?”
“做夢!”
“駕!駕駕!”史亮從車轅上跳下來,小鞭子在馬背上甩得“叭叭”響,馬兒弓著背,一步步扒著坡上硬地,扒出過土坷垃,順著坡往下滾,“柱子,推一下!”
“哎!”
張一山象烏龜縮回屋裡,甩著大步子,就往後屋去,亮開嗓門:“雨煙,雨煙!”
“你叫什麼魂?雨煙什麼時候回來過?你聽聽你這破鑼嗓子,雞飛狗跳,大冷的天,也不讓人安生,今天陽光這麼好,你咋不出攤呢?”他的女人單氏秀麗在納鞋底,“這眼見著不到一個月,年就來了,雪雨哪天撲下來,就別想掙錢了!”
“你咋不關心旁的?掉錢眼裡了?我的生意都是別人找上門的,你幾時見我送人家去?一天到晚錢、錢、錢,你掉錢眼裡了?爬得上來嗎?”
“屁話!沒有錢,你吃什麼?喝什麼?喝西北風,老天刮嗎?”
“你說說:你到底能不能給老張家生個兒子?老張家世代單傳,你什麼意思嗎?你沒見個面一群人,婰著臉,笑話我是絕戶頭,爭點兒氣行不行?我算是看出來了:老張家幾代人掙下的臉,讓你賣個一乾二淨!”
“關我鳥事!”
“結婚這麼多年,你給我生倆丫頭片子,幾個意思?”
“沈老先生的話,你沒有聽見?生男生女,與我無關,我這就是地,什麼種子出什麼苗,你那裡沒有兒子的種,關我什麼事?”
“嘿,個老孃們,他----他懂什麼呀?江湖庸醫,懂個屁,給你扯犢子,一個老光棍的話,能當真嗎?他知道男女是怎麼回事嗎?他要真的那麼懂,幹嘛不到縣城上去?”
“你信巫雲梅的有用嗎?香灰水我們喝多少?你還就信了她,她就是裝神弄鬼騙錢,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