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二爺,得罪了!”
那鐵鳳凰見他左臉的紅腫已退,知道自己悄悄派人,送去他院兒裡的藥膏已然奏效,便還是運著一成內力,沉聲道了一句得罪後,正待要高高地舉起,輕輕落下,卻聽門口兒有人揚聲叫道:“鐵總管,且慢!”
但見痣兒再次手持著令牌快步走近,郎聲說道:“公子有命,顧二爺固然言語不慎、以下犯上,論罪當罰,但念其多年以來,勤勉勳勞、忠勇雙全,功倍於過,故可稍減其罪——自即日起,免去所餘的掌摑之刑,改為每日卯時,前往郊外的清淨之地,遙對著祖墳的方向跪拜自省,午後方可回府,以一月之期為限,不得有誤。”
“是,屬下遵命。”
鐵鳳凰對著令牌深施一禮後,便轉身攙扶起了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顧子魯,賠笑拱手道:“顧二爺,快快請起——昨日的得罪之處,還望您大度勿怪。”
“嘿嘿嘿,鐵總管乃是秉公執法,何罪之有啊?再說我顧子魯的心裡,還是拎得清的——”
顧子魯“嘿嘿”一笑,抱拳還禮道:“昨天的那一巴掌啊,要不是鐵總管手下留......”
“誒呀!瞧瞧,好好兒的一件棉袍,全給弄髒了!”
鐵鳳凰連忙假意為他拍打灰塵,及時地堵住了他的嘴巴道。
“欸~,不用了,鐵總管!”
顧子魯卻是毫不領情地,一把推開了她的手道:“咱們習武之人,哪兒有這麼多的講究啊,你別這麼婆婆媽媽、女裡女氣的好不好?”
“嗐,這個‘顧二愣子’,還真是口無遮攔、名不虛傳哪!”
鐵鳳凰只得十分好脾氣地付之一笑,默然退到了一旁,心中無奈忖道。
“多謝公子寬懷大度,從輕發落!”
顧子魯喜滋滋地朝著令牌拱手深施一禮,畢恭畢敬道:“子魯感恩戴德,從此,永無不敬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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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瞳,明瞳!”
五天後的下午未時之初,朱振宇一覺醒來,躺著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招喚明瞳道。
——注:未時之初,即北京時間一點來鍾。
“公子,您醒了?奴婢這就給您倒茶去。”
明瞳匆匆而進,施禮笑道。
“不必了——喏,你拿著令牌,去吩咐朱福,命他務必在一個時辰之內,把眼下空著的‘福雲居’和‘辰雲居’裡的所有器物裝箱、成冊,交去賬房那邊兒查驗。一旦延誤了時辰,必以家法論處。”
“是,公子。”
朱振宇如此指派走了明瞳之後,自己便帶領著痣兒、淡芸、佛耳和阿財,浩浩蕩蕩,神氣活現地來到了“玄一庫”內。
“公子大安!數月不見,公子清減了不少哇!還望公子,保重玉體才是啊——”
張順九見狀,慌忙迎上前來,賠笑請安道:“不知公子突然蒞臨,有何吩咐呢?”
“唉,瘦是瘦了一些,可還是如此地大腹便便,肥肉成堆呀!”
朱振宇伸出手來,使勁兒地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肚腩,搖頭自嘲道。
“公子此乃是天生的富態之相,無論如何,都是消減不去的。”
張順九連忙賠笑逢迎道:“這可是小人望而生羨,求之不得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