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張鬼臉的話,讓我懵了。
他的話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我知道,這話,同樣也是牽強附會。對這種話,我向來都不大相信,因為我曾聽聞過,巫與鬼的結合,所產下來的物象,就是巫鬼。
巫鬼和鬼其實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只是他的一半靈魂屬於巫,一半靈魂屬於鬼。除此,就沒有其他的區別了。
他這樣說,肯定有他的理由。但我並沒有點破。
我也不想戰破。
有些事情,就算讓它爛在肚裡,說出來反而讓人不舒服。
“你的話有一定的道理,但並不是全對。”
“那你舉個例子。”
“鬼胎,就極有可能不是單獨的鬼,他,靈魂有一半就屬於巫。”
“這只是你的猜測,沒有任何根據。”鬼臉的話,像是一記重拳,把我打得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你要知道,你是人,而我,則是鬼,我們鬼界的東西,並不是你們人類想象那麼複雜,我們,都是些簡單的存在。真的,我們都是些簡單的存在。比如我,就是一張臉。”
“準確說,是一張鬼臉。”
“你說得很難,但這不準確,因為我並不是鬼,而是巫。”
“你是巫?”
“我本來就是巫,是你把我說成的鬼。”
“巫?”
我聽得瞪大了眼睛,搞了半天,卻鬧了個烏龍。眼前這張臉,我原來以為是鬼臉,沒想到頭來卻是張巫臉。怪不得他的話有些難聽,原來他並不是鬼,而是巫。
我從來沒有跟巫打個交道。
我不知道巫都有那些愛好。
但我知道,巫其實跟鬼差不多,都屬於黑暗物種。要殺他們,都難。
而且,看眼前這張臉,根本就看不到他的內心世界。或者,他根本就沒有內心世界。他的一切,都展現在我的眼前。
因為我並沒有看到他有身體。
這張臉,就是他的全部。
一個沒有身體,只有一張臉的巫。
我想殺掉他。
因為只有殺掉他,才能把鬼胎從這個空間的某個隱蔽處逼出來,不然,他就會一直藏在裡面,暗中突破到鬼王境,從而再殺我。
這是他殺我的唯一途徑。
除此,他沒有別的辦法。
如果這個猜測是真的,那麼就有一種可能存在,眼前張臉,本身就是鬼胎的另一半。也就是說,他所告訴我的一切,都是假的,而事實是——他是巫。但他絕對是鬼胎的另一半靈魂。也可以這麼認為,他和鬼胎,雖然擁有不同的智慧與生命體徵,但們的靈魂,卻是鬼與巫的結合。
一半是巫,一半是鬼。
也只有這樣的存在,才會將自身的身體分開。
鬼胎,是鬼。
巫臉,是巫。
但不管是鬼胎本身,還是眼前這張臉,其實都是同一個存在,只是構成他們的靈魂,是巫與鬼的結合體而已。
更令人恐怖的是,這個靈魂體,還能進行分化。
一半可以幻化成眼前這張巫臉,另一半則還原為鬼胎的本象。也就是說,鬼胎是本象,眼前這張臉則是幻象。本象與幻象之間,本身就有著極大的差距。我懷疑,這張臉就是抓住這一點來說的。
但我的認識還是清醒的。
雖然他否定了我的話,但當我想到這些問題的時候,我就閉而不言了。說實話,對於眼前這張臉,我本來也就沒有弄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所以當我想到種種質疑的地方時,就將他深深地藏在了內心深處。
有些東西,最好讓它爛在心裡。不說出沒事,一說出來就會有事。這,也是我想到的一質疑點。就像他本來就是巫,但他卻不承認一樣。如果我說他是巫,那他就會說他是鬼,反之,亦然。由此,也可以看出眼前這張臉有多狡猾。
一個狡猾的巫。
一個原本就和鬼胎是同體存在的巫。
“你想明白我就是巫的理由了麼?”
“你是巫,不需要理由,你不是巫,也不需要理由,正如是我是人,不需要任何理由來證明一樣。”我說話的時候,心裡想到的卻是——等會兒我殺了你,非剜開你的腦髓來看看,巫與鬼到底有什麼區別。
當我在心底裡發狠的時候,卻聽他說道:“你的話很對,可是你忘了一點,巫,其實是比鬼強大的存在。”
“是嗎?”
“不信,你可以再打我一拳試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