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盯著那張精緻得有些嚇人的臉,我冷冷的道。
“我是我。”
話聲,如同他的臉,雪白,冰涼,精豔。
遇到這樣的鬼臉,遇到這樣的鬼,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這個鬼,如果不是鬼胎,那麼他又會是誰呢?
一句“我是我”,讓我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辦。遇到這種鬼,唯有一種辦法可以讓他開口,那就是實力。一拳打爆他的頭,他不想開口都難。打不爆他,想要他開口都難。
他不開口說真話,就打得他開口說。
想到此處,我就對著他的下巴來了一拳。
雖然只打了一拳,但我看到,他好像不經打。一拳,就把他打飛了。
飛在空中的他,仍然只是一顆腦袋。
腦袋上的眼睛、鼻子、嘴巴和耳朵,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衝擊。
扭曲了。
原來,這是一個經打的腦袋?但就在我這樣想的時候,卻聽得到他嘿嘿的笑道:“這一拳,你打過癮了麼?”
“沒過癮。”
“你到底是誰?”
“我就是我啊?”
“那我又是誰呢?”
“你就是你啊!”
“那你又認識我麼?”
“認識呀,你麼,就是高原龍,一個盜墓賊啊!”
他果真認識我,聞言,我又握緊了拳頭。
“其實你不用打我,因為我就是你啊!”
“剛才你不是說,你就是你,我就是我,怎麼才一會兒,你就變成了我呢?難道,時光會倒流嗎?”
“時光不會倒流,你也不會變成我,我也不會變成你,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你和我,原本就是一體存在,只是我們兩個,現在在不同的時空當中而已。”
“你和我在不同的時空當中?”
“是啊。”
“那剛才,我又是怎麼打到你身上的呢?”
“因為你打的是你啊!”
“我打的是我自己?可我,怎麼沒有感到痛呢?”
“是麼?”
應著話聲,我的頭上,就出現了一陣又一陣的痛。剛才那一拳,我真的打是我自己?或者,那張臉,真的就是我在另一個空間的存在?
如果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他怎麼又會是一張嬰兒臉呢?
我和他,原本就不同一個空間中,可我,又是怎麼打到他的呢?
這些問題,一時像流水一般衝進我的大腦中,讓得我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所有的一切,都帶著我不想思考的東西,但不思考又不行,因為我所遇到的這顆腦袋,原本就是個擁有智慧與思維的物象,他所說的一切,雖然都帶有迷惑性,但我知道,這一切,都在朝著我不想看到的方向發展。
這樣發展下去,一個方面是我根本就沒有辦法找到鬼胎,另一方面是,這裡所潛藏的秘密,根本就不會被我發現,而我,還有可能被鬼胎暗中殺掉。
因為,這裡的一切,都透著神秘。
看來,要離開這裡,真得下番功夫才行。火燒鬼胎,卻燒出來一張說是我的臉蛋。這真是怪事。但同時我亦清楚,發生這樣的事情,並非空穴來風,當中,一定有某種因果聯絡,所謂無風不起浪,既然浪起了,那就說明,這裡早就有了風。
只是,這風,才刮到我身上,就出現了這樣的事情。
這樣的事情,只能說明——我看不到這裡的另一面。
這裡的另一面,一定潛藏著我想不到的秘密。
這個秘密,就是鬼胎。
鬼胎,本身就不是一個常規意義的存在。他,也許是這裡的主宰,但我同時還知道,鬼是不能主宰這裡的,因為這裡的主宰,是巫。
從另一個角度說,鬼胎,有可能還有一半是巫。
而眼前這張臉蛋,就極有可能是巫的另一半。
也就是說,他之所以知道我叫高原龍,是因為他就是鬼胎。除此之外,還能說明什麼呢?說明他和鬼胎,本身就是某種意義的一體存在,只是他以這樣的方式現身而已。
他這樣現身,無非不是想證明,他不是鬼胎。
他這樣做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矇蔽我的眼睛。
如果事實也是如此,就可以說明另一個問題——他就是巫。巫就是他。或者也可以這樣說,鬼胎,其實有一半是巫,而這個巫,就是眼前這張臉。
這張臉就是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