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沈相公一半聰明,也就好了。”
那孩子連日疲勞,猶在沉睡,自然聽不到他的話。
他的話本也不是對這孩子說的——他這話無異在說:“沈浪,你真聰明,所有的秘密,全給你猜對了。”
沈浪怎會聽不出他言外之意,微微一笑道:“回頭吧。”
金無望皺眉道:“回頭?”
沈浪道:“方才跟隨他那兩個女子,必定都是好人家的子女,我怎能忍心見到她們落入如此悲慘的境遇之中。”
金無望忽然冷笑起來,又回首望望孩子,道:“你日後長大了,有些事還是不可學沈相公的,小不忍則亂大謀,這句話你也必需牢記在心。”
沈浪微微一一笑,不再說話,車子亦未回頭。
過了半晌,金無望忽的向沈浪微微一笑,道:“多謝。”
沈浪與金無望相處數日,金無望只有此刻這微笑,才是真正從心底發出來的,沈浪含笑問道:“你謝我什麼?”
金無望道:“你一心想追尋快活王的下落,又明知那司徙變此番必是回覆快活王的,你本可在晴中跟蹤與他,但司徒也已見到你我一路同行,你若跟蹤於他,我難免因此獲罪,於是你便為了我將這大好機會放棄,你如此對我,口中卻絕無片言隻字有示恩於我之意,我怎能不謝你?”
這冷漠沉默的怪人,此刻竟一連串說出這麼長一番話來,而且語聲中已微有激動之意。
沈浪嘆道:“朋友貴在相知,你既知我心,我夫復何求?”兩人目光相望一眼,但見彼此肝膽相照,言語已是多餘。
突聽得道路前方,傳來一陣歌聲:“千金揮手美人輕,自古英雄多落魄,且借壺中陳香酒,還我男兒真顏色。”一條昂藏八尺大漢,自道旁大步而來。
只見此人身長八尺,沈眉大眼,腰畔斜插著柄無鞘短刀,手裡提著只發亮的酒葫蘆,一面高歌,一面痛歡。
他蓬頭敞胸,足登麻鞋,衣衫打扮雖然落魄,但龍行虎步,神情間卻另有一股目空四海,旁若無人的澇灑豪邁之氣。
路上行人的目光,都已在不知不覺間被此人所吸引,但此人的目光,卻始終盯在沈浪臉上。
沈浪望著他微微一笑,這漢子也還他一笑,突然道:“搭個便車如何?”
沈浪笑道:“請。”
那少年漢子緊走兩步,一跳便跳了上來,擠在沈浪身側。
金無望冷冷道:“你我去向不同,咱們要去的,正是你來的方向,這便車你如何坐法?”
那少年漢子仰天大笑道:“男子漢四海為家,普天之下,無一處不是我要去的地方,來來去去,有何不可。”
伸手一拍沈浪肩頭,遞過酒葫蘆,道:“來!喝一口。”
沈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