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脖子一縮,埋怨道:“東旭生前和你稱兄道弟,你倆有空就湊一塊下棋喝酒,棒梗有沒有拿過別人家一根蔥啊,他拿你東西是不拿你當外人,他叫你一聲傻叔,菜窖裡東西全進他肚子裡,又能咋滴?”
“老虞婆,你丫有妄想症吧,我啥時候跟賈東旭稱兄道弟了?下棋喝酒,攏共只有三回,還是一大爺組的局。還有,許大茂家的雞,是狗吃的嗎?”
“傻柱,你罵誰呢?”
棒梗夾著腿怒吼,為了那泡尿,他出門前灌了兩茶缸水。
“誰應就罵誰。”
棒梗揮著拳頭想往前衝,賈張氏攔住了他。
“乖孫,甭和他一般見識,走,回屋,奶奶給你做白麵條,湯裡再臥個荷包蛋,咋樣?”
棒梗望著修長的竹竿,頓感渾身發痛,掙脫力道漸漸變小了,“要臥兩個荷包蛋。”
“好,多吃才能長得快。”
祖孫臉相攙著站起來,棒梗啪嘰一聲摔倒在地,溫熱的液體滲出棉褲暈染一大片。
“奶...奶奶,我的腿動...動不了了。”棒梗嚇得直結巴。
“傻柱,你把我乖孫咋啦?”
“咋啦?三天內甭想下來床唄。”
何雨柱掩住口鼻,尼瑪,味真衝。
賈張氏瞪著西廂房,氣得胸脯一起一伏,吼道:“人都死絕了!我乖孫都被人打殘了,還不出來幫忙?”
“奶奶,我沒殘!”
秦淮茹一臉疲憊的走了出來,她彎腰抱起兒子,“棒梗乖,媽帶你回家。”
賈家三人回屋了。
何雨柱大聲喊道:“大傢伙都聽到了,被賈家視為‘不是外人’者,其菜窖歸棒梗所有。”
四周立刻響起謾罵聲。
“艹,佔便宜沒完了是吧?”
“偷我家綠豆丸子的賊找著了。”
“當年送半袋棒子麵,感動的掉眼淚,如今胃口大了,看啥都是賈家的東西。”
“媳婦,別攔我,我要出去看看菜窖裡少啥沒有?”
這年頭,家家戶戶都有個菜窖,有的從自家客廳向下挖,有的從院中不常過人的地方向下挖。
何雨柱踢開黑棉鞋,又把蓋板鎖好,他打算趕明再買把安全性高一些的鎖,儘管好貨都在空間裡,菜窖只放了些白菜、土豆、蘿蔔一類的。
他把竹竿放好,便回屋繼續睡覺,至於那灘水漬,是曬乾還是雨水沖刷盡,全憑老天爺安排。
初七,是軋鋼廠開工的日子。
何雨柱費了老鼻子的勁,才打破被子封印術。
他將鋁鍋架到媒爐上,便開始洗漱,洗漱完,剩粥和包子也就熱好了。
吃了三個醬肉包,喝了一碗紅薯粥,他就推著二八大槓出了門。
走到前院時,聽到閻家傳出爭吵聲。
“閻解成,我問你,我過年打孃家帶回的臘肉、黃桃罐頭哪去了?”
“還能丟了不成,被爸媽收走了唄。”
“初二回孃家那天,我媽看我瘦了,揹著哥嫂給我拿了點吃的,你爸媽可真要臉,兒媳婦的東西也偷。”
“一家人,說啥偷不偷的?”
“這時候知道是一家人了?”於莉猛的拔高嗓音,似乎是被氣到了。
“那咋辦?”閻解成吼了起來,試圖靠大嗓門壓過媳婦,“拿都拿了,還能要回來不成?做好端上桌,你又不是吃不到!”
“一說這我就來氣。你爸稱要響應上頭號召,家裡也搞定額分配,我的口糧定額,只有你的三分之二,飯桌上多夾片白菜幫子,你媽都要敲我筷子。閻解成,你個窩囊廢,我嫁給你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填不飽肚子不說,還是個銀槍蠟樣頭,這輩子甭想有孩子。”
閻解成被戳到痛處,氣得摔門而出,看見何雨柱時,整個人怔了一下。
其實,閻解成長得還行,就是腦袋大脖子短,背還有點彎,瞅著很沒氣質,甚至有一點猥瑣。
閻解成得父母真傳,很會算計,可他很沒有主見,娶媳婦前聽爸媽的,娶媳婦後聽於莉的。
但眼下情景,於莉顯然還沒調教好他。
何雨柱點頭打了聲招呼,就推車出了院門。
小半個月沒上班,後廚落了一層子的灰。
人員到齊後,何雨柱指揮大家大掃除。
掃灰,洗廚具,擦臺子,拖地。
眾人幹活很麻利,不一會,就只剩下洗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