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燒好後,他一手端豆腐釀肉,一手拿紅星二鍋頭,上桌後沒好氣問道:“陳釗同志在哪高就?”
陳釗挺起胸脯,牛氣哄哄,“在朝陽興隆分局,擔任治安員一職。”
何雨水瞅苗頭不對,趕緊給親哥和物件各夾了一塊豆腐,“哥,先吃再聊,涼了就不好吃了。”
“也對!”
何雨柱開啟二鍋頭自顧自滿了一杯,何雨水訕笑的拿起酒瓶給陳釗倒了一杯。
飯桌陷入了沉默,好在菜足夠好吃、酒足夠醇烈,氣氛才沒凝結成冰。
陳釗吃到七分飽時,感慨道:“總算有件值得誇讚了的,菜燒得不錯,跟我姑父上回從麗安國際飯店帶回來的菜味道差不離。”
何雨水自豪一笑,“那是,我哥的廚藝,放到哪都是一絕。”
何雨柱憶起劇中妹妹未出嫁前,就上趕著伺候公婆的事,問道:“陳釗同志,你爸媽身體咋樣?”
“好著呢,身體倍棒,退休了沒事幹,就整天跑興隆園溜達,他倆很中意雨水,誇雨水勤勞孝順,早、中、晚都來我家操忙。”
早!中!晚!
不上班了?
“雨水在棉一廠上班,她這樣來回跑顧得過來嗎?”
“通惠和興隆離得近,顧得來的,是吧,雨水?”
何雨水指甲摳著棉襖,眼神閃躲著,“是啊,顧得來。”
許是屋裡太熱,或者是何雨水的化妝品質量太差,總之,她的妝花了,露出疲憊不堪的小臉。
“陳釗,我問一下,你和雨水的婚事為啥要往後推遲?”
“是雨水提的。自古以來男主外女主內,我家不缺紡織工那份工資,都想讓雨水辭職專心照顧家裡。雨水呢,想嫁卻不想辭職,她便提出給她一段時間,讓她證明工作和家庭她能兩手抓。”
“我喜歡紗線在手中紡成布的成就感,我不想辭掉這份工作。”
一杯二鍋頭下肚,陳釗直言道:“我明白,所以才給你10個月的兩手抓考核期嗎?”
“考核不過怎麼辦?”
何雨柱一語擊中要害,陳釗怔了幾秒,避重就輕道:“嗐,我相信雨水能行。”
聽了這話,何雨水苦澀一笑。
親妹的表現何雨柱看在眼裡,決定跟她單獨談談,恰巧那瓶二鍋頭只剩了點底子,“小陳,酒沒了,勞你去衚衕口的供銷社再買一瓶。”
陳釗大爺當慣了,向來只有他使喚人的份,便屁股黏在凳子上不動彈。
何雨柱猛拍一下腦門,佯裝恍然大悟:“瞧我,真沒個眼力見,頭次登門不帶禮,指定真遇到難坎了,我還扎人心窩子讓人買酒,罪過,真是罪過。雨水,你拉開長几右邊的抽屜,拿1市斤酒票和5毛...1塊吧,使喚人買酒,怎麼也得給點跑路費吧!”
“夠了!”陳釗自尊心受創,臉黑成了煤球,“我從出生就一直順風順水,從未遇到難坎,一瓶酒而已,我買!”
陳釗起身就要往外走,何雨柱卻喊住了他,“陳釗同志,既然你不缺錢,那就來瓶3塊錢的茅臺吧!”
喝死你,陳釗心鬱氣結,門被他甩的咣咣響。
他惡惡瞪了一眼西廂房探頭偷看的老嫗和婦女後,怒衝衝離開了中院。
屋內,何雨水忍不住捂嘴噗嗤一笑,“陳釗吃癟,那可是大年初一翻皇曆---頭一回,他向來是個大爺,連他爸媽都使喚不動他。”
“雨水,你談了兩年多,就談了這樣一個貨色?”
雨水不笑了,眼神閃躲,不敢直視人。
“哥,陳釗挺好的,他爸媽是煤礦退休工人,他是朝陽興隆分局的治安員,他姑父據說是上頭單位的二把手,他前途一片光明,我和他在一起不虧的。”
“光說家世背景如何,半句不提陳釗品性和他待你怎樣,還全程苦瓜臉。你找物件挑的不是人,是標著價籤的物件,或者說是後盾。”
心思被戳破,何雨水怔住了,眼淚無聲的往下流。
刺啦---
他挪動椅子靠近親妹,“雨水,咱爸走時你才9歲,我忙於賺錢還被人哄得不知道親疏遠近,你孤立無援的那段時光很難熬吧,你內心很沒有安全感,使得你長大後迫切想要一個後盾,這時,符合你要求的陳釗出現了。”
“雨水,哥改了,哥不會像以前那樣親近外人而疏忽你了,哥會做你的後盾,會保護好你。”
這些話,何雨水等了十幾年了,她感動的撲進親哥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