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法殺人,比刀槍殺人更厲害……你永遠想象不到禮教地厲害!餓死事小,失節事大,這是人說的話嗎?”
“官人因為程頤與大蘇學士不和,而對程夫子有偏見的嗎?可人人都說程頤是禮學大家。門人弟子遍佈天下,官人這想法,定不能別讓別人知曉”,廖小小顯然是想補償自己剛才的冒失,她耐心的勸解趙興。
“我不恨程頤,因為他學地就是那番道理——看看他這次都鬧出的什麼事,官家才11歲,字都沒有認全,他居然要求官家獨自執政,還因此指責高太后干預正事。
我不恨他。我也可以理解,因為他學地道理就是不許女人干政。他從小到大所受的教育是:官家年齡雖小,字都認不全,但既然這位11歲小孩是皇帝,大宋朝的命運就應該掌握在這位娃娃手上。而朝廷大臣就應該緊密團結在這11歲娃娃的周圍,靠這位字都識不全的偉大蒙童地指引,從勝利走向勝利……
這中間,如果小孩祖母憑藉自己多一點人生經驗,對大事作出引導,就是大逆不道——哈。他從小學地就是這個,這就是他的道理如果你講地道理跟他的道理不一樣,他就認為你不講道理,要鳴鼓而攻之。
我從不對牛彈琴。程頤連牛都不是,一頭倔驢而已。我犯得著跟驢生氣麼?他驢他的。我自走我的路,兩不相干。所以。我不會把呂惠卿的信送給程頤,決不!“
廖小小嗔怪地手上加把勁,趙興睜開眼叮囑:“今日這話是閨房密語,休要傳揚出去。人都說我趙老虎惹不得,但我自知比不上程頤。那廝才是真的惹不得也。蘇軾這麼大的名望,指出他地錯誤,如今好受了嗎?那廝會罵人一千年呀,好可怕!”
廖小小點頭答應,又問:“官人明日去板橋鎮嗎?不知我該穿什麼?”
明天是程阿珠抵達的日子。廖小小在程阿珠不在的情況下,作為官眷出現,現在程阿珠來了,她自然要做回本身。廖小小的本身是也就是個歌伎。而且是沒拜見過大婦的歌伎。她這是在詢問趙興對自己身份的安排。
其實,程阿珠已經抵達了板橋鎮。她在去曲伏波的引領下,正坐著馬車向密州城進發。她這一行人多勢眾,不怕趕夜路,加上還有團練沿途護送,所以她們毫不懼天黑。
第二天,趙興起床,剛準備出門去板橋鎮接程阿珠,程阿珠已經帶著車架從人進入了密州城。
廖小小收拾的很樸素,她見到程阿珠,盈盈拜下,口稱“姐姐”。陳伊伊在一旁聽到這個稱呼,立刻出聲喝斥:“怎麼說話呢,要稱孺人,八品孺人。”
廖小小是誰,她對這種話音早有計較,趕緊順著伊伊的話改內圍是程阿珠的事,趙興如果插嘴地話,與禮節不和,連宋代法律都支援程阿珠,所以趙興只是呵呵笑著,轉移話題:“好啦,要鬧到裡面鬧去,阿珠,這官衙狹小,住不開很多人,我已經在附近買了套大院子,讓其他人到那安置。我們進去說話。”
趙興與程阿珠久別重逢,這兩人總是聚少離多。還沒說上幾句話,一名團練跑來報告:“大人,不好啦,我們的人被人打了?”
趙興正與程阿珠進行私密對話,聽到這喊叫,邪火萬丈:“誰打的?老兄。你們是團練,密州團練啊,在密州的地盤上,我還指望你們對付匪徒,抵抗敵人。如今你哭著喊著來向我傾訴被人打了……你你你,你說你長兩隻手幹啥?”
團練有點尷尬,低著頭回答:“大人,是索判官帶著衙役打了我們。”
趙興清楚了,他笑著問:“在哪打的,在安丘,還是團練軍營?”
團練吭哧吭哧半天,答:“安丘。”
索問道下手很快,昨天才把硯臺研磨出來,他中午已經領著衙役封了山。這群團練一定是嫌自己以前太過於含蓄,搬得石頭不多,所以又去安丘尋找財寶,結果被衙役毆打了。
打了就打了,這夥人居然還不服氣,想找趙興出頭,真是一群混賬。可趙興真不能不管。他氣惱的爬上馬,領著幾個從人出了府。張用也聽到了訊息,又帶著他那群花胳膊出來炫耀,路上,張用湊近趙興,低聲問:“籤判,你看我們是不是調回一都士卒來?”
趙興搖搖頭:“張管軍,快去你府上準備一百份官誥,勇敢效用的官誥,名字空出來。帶齊了筆墨,我有用。”
趙興進到團練軍營時,三五個被打地很慘的老頭正在那裡嚎哭,聽到趙興的腳步,他們陡然拔高了嗓門,哭地聲音洪亮。
“裝,你就裝”,趙興抬腳把其中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踢下了擔架:“在我面前裝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