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波笑笑回頭看她眼,手裡什麼東西沒拿,略顯侷促地搓搓手,拐回原話題:“你舅媽跟我說,秦棠還是你表妹?”
“是。”
“你倆關係還好吧?”
“……很多年沒見。”隱約其辭這麼句,多的她也沒繼續說。
“你舅媽特意拜託我,讓你倆都到我帶的文科班。”
“她跟我提過。”
馬淮波微點頭,又語重心長嘆了聲:“我看,你比秦棠那丫頭省心。她啊,脾性太躁,也不放心思在學習上。到底是你們姐妹倆好說話,有空多勸勸她,高二就荒廢了,往後再想回頭撿就難咯。”
“她成績很差?”
“時好時壞。”
黎也跟著他的步調減慢,稍微留意他接下去的話:“壞是真壞,偶爾好點的時候,就有別科老師找我反映……”他表情變得凝重,“她連錯別字都抄對了。”
黎也沒憋住笑,很想勸句不用操心,她或許連回頭撿的念頭都不會有。
教學樓統共六層,以上中下三個部分分排年級,沒多少個班,沿途是乳膠漆白牆,這裡缺塊牆皮,那裡裂條大縫,兩步見一處暗黃汙跡。
距離鈴響過去很久,路過的每間教室,不管有老師沒老師的,盡都是聒噪喧嚷,至少在這層,沒有例外。
到班級門口,馬淮波叫她向上看,認眼五班班牌,裡邊兒雀喧鳩聚絲毫不影響他和容悅色走進去,這個班級也很快成了整個二樓的例外——吵鬧聲以排山倒海之勢退去,無數雙眼睛齊刷刷爭前恐後聚攏在講臺。
馬淮波上一秒還對他們的一秒噤聲十分滿意,下一秒就亂回一鍋粥,眼光奇異,議論紛紜。見此作腔咳嗽兩聲,沒什麼鳥用,無所謂在嘈雜中開口:“這位就是咱班轉校來的新同學,叫……”
卡殼了,黎也和他的求助目光對上,輕嘆:“黎也。”
“誒!黎也同學。”
底下適時有人起鬨,流裡流氣飄來句:“好漂亮啊新同學!”
馬淮波睨準了聲源,抬手在懸空虛虛搭了下,叫他別把人嚇走了,看向黎也,也沒什麼可說的,環視一圈兒,往中央一列的最後排指:“你要不就……跟你表妹坐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