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嚴知節一同用膳,長輩留不好辭,於是三人推杯換盞直到月落西山,被灌醉的嚴知節才被吳宗珏送回了嚴府。
望著趴在榻上人事不省的兒子,嚴有訓黑著臉,看起來比平時更沉默了。
次日一早,嚴氏來看望兄侄,嚴知節正扶著床榻吐得昏天黑地。
嚴有訓立在一旁跟木頭樁子似的,與其說是無動於衷,實則更像不知所措。
嚴氏見狀,又心疼又好氣,先命小廝端了熱水給嚴知節擦臉,又叫人開啟窗戶透透風,最後親自下廚煮了一碗甜湯給侄子醒酒,這才抹了額角舒了口氣,仔細觀察起侄子的神色來。
唉,家裡沒個當家主母就是不行。
“阿節又去吳府了?”嚴氏一邊扭頭問兄長,一邊替侄子拍了拍後背,“怎麼喝成這樣?是阿珏灌的?”
“不是吳大哥。”嚴知節下意識地替吳宗珏辯解了一句。
嚴氏蹙眉,不是阿珏還有誰?前兩日阿璋得了外放,不是阿珏難道是吳尚書?不可能吧!
嚴有訓動了動嘴唇,“莊廷鶴。”
“他?”嚴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一個長輩,把人孩子喝成這樣?真不像話!”
嚴有訓沒回答,指腹慢慢摩挲著腰間刀柄上鑲嵌的一顆寶石。
嚴氏見怪不怪,替嚴知節收拾好後,與兄長走到外間低聲談論了起來。
與其說是談論,不如說是嚴氏在替侄子謀劃。
“阿節的心思咱們都知道,可吳尚書和我小姑子太疼孩子,阿琪不點頭,這事就成不了。”嚴氏朝屋內望了望,聲音又落低了幾分,“大哥,阿琪是個好姑娘,咱們......得幫一幫阿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