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澈擔心地看了眼她恍惚的眼睛,“回去之後,好好休息,按時吃藥,你的傷還沒有完全康復。”
“嗯,我知道。”
蘇明澈又取下手上的手套,撩開她額角的頭髮,看了看她劉海下的傷,“如果導演看到你額角多了這傷口,一定為你設計出大段故事情節來。”
“我不會讓任何疤痕跟著我太久的。”這樣的傷痛也不值得在她的生命中留作紀念。
“不會讓疤痕跟著你太久?所以,恨了陳叔那麼就,你也原諒他了?”
“果他出現在我面前,我不會再急著罵他,也不會再著急諷刺他,我會問他最近過得怎麼樣”雅星思忖著那番情形,嗅到鍾牧銘身上的活血化瘀的藥膏的清苦輕微兒,轉頭,就見他已經近在咫尺。
“爸爸都叫過了,沒有什麼不能原諒的。看到爸儲存著媽過去的那些衣服和首飾,你就原諒他了。”鍾牧銘說著,在雅星另一邊擼起襯衣的袖子,從中島上拿過一條擦碗專用的抹布,說道,“我幫你擦乾淨。”
蘇明澈卻不願他在這裡礙眼,“你不是有傷麼?去坐著就好。”
“我幫忙能快一點,而且,我也不喜歡別的男人和我的妻子聊天。”
鍾牧銘接過雅星遞過來的盤子,四目相對,她忍不住莞爾,他被她的笑感染,也揚起唇角。
“老婆,如果你不介意,我們可以邀請明澈和方馥,明天就是年三十,大家一起晚飯,一起數倒計時。我請一位法國廚師過來,我們鄭重地招待他一次。明澈在國外生活那麼久,應該很喜歡吃法餐。”
“好啊!”雅星著實沒想到,他如此熱心的邀請蘇明澈,“明澈,牧銘在邀請你耶!”
“明澈,你應該去參觀一下我和雅星的家吧。”鍾牧銘淡冷地笑看著蘇明澈。
“好啊,我一定過去。”蘇明澈不客氣地回敬他一眼。“聽說,那是你父親為你母親建的,王之茗每次去,都被拒之門外。”
“明澈,你說謝謝就好。”雅星提醒。
方馥進來弄咖啡,見氣氛不太對,忙道,“不如今晚也叫小迪和艾米她們過來,慶祝雅星當上鍾家財團的代董事長。”
“好啊。”雅星親暱撞了下鍾牧銘的肩,“我們還沒有在家裡招呼過客人呢!正好,可以熱鬧一下。”
晚飯在芙園的餐廳內舉行,座椅、桌布、菜品、鮮花、水果這些都該是雅星這個女主人來準備的,她卻沒有來得及準備什麼。
背誦熟練了鍾牧銘為她寫好的演講稿之後,她從樓上下來,就見樓上樓下竟是多了十幾個正在忙碌的女傭和保鏢,有的正在搬傢俱,有的正在擦樓梯扶手最不可思議的是,走廊上的地毯都換了新的。
餐廳裡放了一張長長的桌案,餐桌上鋪了暗紋銀絲桌布,水晶杯擺得恰到好處,鍾牧銘正拿著噴水壺,往桌上花瓶的鮮花上噴水水霧在香檳玫瑰上凝結成晶瑩的露珠兒,花朵在燈下看上去愈加嬌豔。
雅星上前,隔著桌面,看著他耐心而溫柔地合乎那些花,忽然忍不住打趣,“鍾牧銘,你是不是又在吃醋?”
鍾牧銘看著花,眼皮也沒有抬。“老婆,你沒看到我在忙麼?!”
“幹嘛弄得這麼隆重?一會兒方馥她們穿著居家服闖進來,你可不要生氣,我現在穿著睡衣跑下來,都覺得不自在了。”
“我已經拍了咱們房子的照片給方馥她們,穿什麼衣服來,是她們的自由。”
雅星哭笑不得,“我還以為你要辦一場可以猜酒划拳的晚宴,搞得這麼隆重,像是我們又辦了一場喜宴似的。”
“人家蘇明澈親自下廚燒菜,無論如何,咱們應該隆重一點邀請他過來用餐。”
雅星挫敗地搖頭失笑,看了眼他身上板正的西裝禮服,忙道,“你慢慢忙,我上去換衣服。”
鍾牧銘看了眼她的背影,把噴水壺放在桌面上,忙忍痛活動了一下肩膀和脊背。不過才幾個小時的準備時間,他竟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但願那群女人來了,不要折騰到凌晨。
方馥挽著蘇明澈的手臂進門,鍾牧銘忙迎過來,卻發現兩人穿得的確是過於隨意了。方馥穿著短款的羽絨服,平底短靴和直通長褲。而蘇明澈褲子雖然是白色的,卻分明是牛仔褲,上衣竟然是夾克衫!
方馥進門就忍不住環看四周,“鍾牧銘,平時在你們家,是不是也穿晚禮服?你這樣每天闆闆整整地捯飭,不累麼?”
鍾牧銘懶得回答她的問題,“我先上樓去看一下雅星,你們隨便坐,桌上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