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美!我只負責洗杯子和碗盤,床頭櫃你自己去擦。”
半個小時後,雞翅端上桌,是檸檬口味的,魚是紅燒的,芹菜裡還加了雅星最喜歡的蝦仁和腰果,另外端上來的三菜一湯,也都是雅星最喜歡的。
雅星看著滿桌的菜不禁慨嘆蘇明澈這番本事。
蘇明澈無辜地挑眉,忙給她夾菜放在碗裡,“幹嘛瞪我?這可都是我們小時候一起吃過的,陳阿姨每次請我去吃飯,都說,這是你愛吃的,那是你愛吃的,我可是全部記在腦子裡了。”
方馥皺著眉頭看了眼菜,忍不住拿筷子點桌面,“蘇明澈,你”礙於鍾牧銘在側,她只能打消和蘇明澈吵架的念頭,拿筷子夾了一個檸檬雞翅放在盤子裡,擔心地看雅星,“星兒,你覺得味道怎麼樣?”
雅星瞪她一眼,“食不言寢不語!”她一手端著碗,一手拿著大湯勺,忙著給鍾牧銘盛了一碗雞湯,“牧銘,喝點湯,這雞湯是飯前就燉好的,溫補。”
鍾牧銘拿湯匙嚐了嚐,“嗯,廚藝的確很好。方馥,眼光不錯。”
方馥看了眼蘇明澈,滿眼驕傲與莞爾,“當然!我的眼光,從來不會有錯。”
“你的眼光的確不會錯,但僅限於你對服裝的審美。看在你們是好姐妹,如果你要僭越,應該僭越鍾牧銘這位正牌老公,而不是我這個備胎。鍾牧銘有本事能掙錢,身材也不錯,對於女人來說,應該有種致命的吸引力。”
方馥冷咳了一聲,像是在咳血。
鍾牧銘赫然想起初見方馥的一幕,“方馥僭越過了,當時,她並不知道我是誰。就在倫敦時裝週之前,我去看雅星時就在那之前我和雅星在希爾頓酒店的客房”
雅星腦仁一陣錐刺似地痛,沉在腦海深處的畫面浮出水面,她筷子戳在米飯的碗裡,清冷地瞥了眼方馥,“我們可以不說話了嗎?”
方馥很想拍下筷子走人,見雅星一臉怒,忙解釋,“我當時並不知道他是鍾牧銘!而且,他完全沒有把我當回事。”
蘇明澈舉著筷子投降,“吃飯,吃飯,星兒,我們不吵了!”
鍾牧銘忙給雅星夾菜,卻沒想到,蘇明澈也夾了一塊魚給雅星放在了碗裡。
雅星沒有吭聲,誰也沒看,乾脆把碗裡的菜和米都吃進肚子裡。
鍾牧銘忙道,“方馥,你在這邊住一陣子,羅之廷那邊,我會勸他的。”
方馥忙道,“有勞。”見雅星伸筷子吃芹菜裡的蝦仁,她忙推著盤子往雅星近前推了推。“星兒,我知道有時候我做事很荒唐,但是,你相信我我不會去僭越不該僭越的人。”
“馥兒,你腦子裡想的事,可以不必講出來,好好吃飯就可以了,別辜負了蘇明澈這一餐飯。”
這一餐飯,在詭異的死寂中結束。
鍾牧銘拿餐巾紙按了按唇角,實在無法忍受兩個女人掀起的尷尬,忙站起身來,“星兒,我們走吧!明天還有新聞釋出會需要你出席,我們需要準備一下明天應該說些什麼。”
“我還得洗碗。你先坐會兒吧,我去切水果端過來。”雅星說完,忙站起身來,和蘇明澈一起收拾盤子。“蘇明澈,麻煩你把你的筆記本暫時借給牧銘用一下。”
方馥看了眼雅星,忙道,“我繼續去縫窗簾。”
蘇明澈嘲諷地看了眼鍾牧銘,“等著,我去拿筆記本。”
鍾牧銘只能坐在桌旁,客廳裡,方馥弄得縫紉機嗡嗡響,廚房裡雅星把盤子放在水槽裡,又過來收拾碗筷,他過意不去地忙站起身來。
“幹嘛這樣見外?弄得好像是客人和主人似的。”雅星忙按住他的肩,“你坐著就好,果盤我一會兒就弄好。”
“星兒,你沒有必要生方馥的氣。就算她心裡曾經惦記過什麼,我心裡也只有你。”
“我沒有生她的氣,我只是沒想到我自己如此愚鈍,而且,我一點印象都沒有。”雅星自嘲地笑了笑,把碗摞起來鍾牧銘忙抓住她的手腕,“星兒,對不起,我不該說那些。”
“說了也沒關係。我相信馥兒不會做任何傷害我的事,你不用安慰我。她做事,是很有原則的。如果她不是真的對我好,怎麼可能不必給我量尺寸,就能為我剪裁出最合體的衣裳?”雅星笑了笑,眼底就忽然沒了陰霾。
鍾牧銘看著她的眼睛,無奈地鬆開手。換做以前的雅星,她大概會直接跑過去和方馥吵一架,吵完就好了。
蘇明澈拿著筆記本下樓來,就見雅星已經把餐桌收拾乾淨,正戴著那副新的塑膠手套正在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