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寢殿到迎仙宮這一路上十分安靜,除了有不少侍衛匆匆忙忙趕往迎仙宮外,只要些許幾個宮女和太監神色慌張地往宮外躲避。
臨歡等人在寇召及女侍衛們的護送下暢通無阻地來到迎仙宮外,看見了正在門口引導宮女太監離開的盛公公。
盛公公一見臨歡,立刻迎上前道:“公主,這裡面的宮女和太監已經開始疏散了,老奴交代好了,叫他們立刻回各自宮中候著,無召不得離開,還有在宮裡讀書上學的郡主和小世子都派人保護好了,保管不叫他們出事。”
盛公公不愧是宮裡的老人,即便是在如此慌張的前提下,也能有條不紊地安排周全了。
臨歡點點頭,又問道:“裡頭怎麼樣?”
盛公公拍了拍胸脯,心有餘悸道:“聽裡頭出來的小太監說,兩位張郎君已經被殺了,是太子殿下和張閣老帶的頭,說是張家兄弟意圖謀反……”
張閣老?莊青如心裡一驚,原來張公當真……
臨歡咬牙切齒,“張家兄弟死不足惜,殺了也就殺了,可既然是他們是來平反的,人殺了之後也該出來了!還在裡頭作甚?”
總不能是提防她阿孃有通天本事,還能將人復活罷?
“這,老奴便不知了,宮裡頭有羽林衛把守,老奴進不得。”盛公公道。
臨歡神色一斂,看了一眼迎仙宮的大門,氣勢洶洶道:“本公主倒要看看這迎仙宮進不進的!寇召,咱們走!”
她直接提起裙襬,昂首挺胸地往裡面走去。
剛到宮門口,羽林衛便直接雙槍合十,將她攔在門外。
臨歡冷眼瞥過去,一句話都沒說,就這麼看著他們。
那羽林衛便僵住了,身為保護皇城的禁軍,他們又如何不知這位臨城公主的大名?
羽林衛很快在臨歡的眼神中敗下陣來,收回長槍,衝臨歡抱了抱拳。
臨歡一臉傲然地轉過身,丟下一句,“看好宮門。”便直衝宮裡。
其實也算是臨歡幸運,太子殿下雖然同意清君側,可他卻下令除非有人拔刀相向,不然不許對宮裡人下手,尤其是這個人還是臨城公主——殿下的親妹妹。
越過了宮門,裡面行走便簡單了許多。
迎仙宮本為女帝居所,內裡的奢華自不便說,如今這座宮殿一切未變,卻沒來由地染上了幾分蕭條和肅殺。
宮裡的太監和宮女四處躲藏,瑟縮著看臨歡無視羽林衛們,一路橫衝直撞,直奔集仙殿。
快要到達集仙殿的時候,臨歡和莊青如腳步一滯,看見了兩具躺在廊廡下的屍首。
正是張家兄弟。
兩人一前一後倒在血泊中,眼睛未合,嘴巴張開,鮮血染紅了他們身下的衣袍,一副死不瞑目的表情。
莊青如眼神掠過兩人的脖頸處,看得出下手之人乾脆利落,絲毫不曾留情,都是一擊斃命。
臨歡心臟高懸,她雙臂垂在身體兩側,雙手握成拳,慘白著小臉道:“先進去找阿孃。”
對方下手這般狠辣,她本來堅定的心一下子動搖了。
莊青如抬了抬手,很想安慰一下她,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她隱約記得,女帝在這次逼宮中並未傷及性命,但現在也不敢肯定了。
在靠近集仙殿的時候,幾人便聽見裡面傳來了喧囂聲,臨歡腳步加快,頭也不回地衝了進去,“阿孃!”
集仙殿外再次出現了羽林衛攔住了臨歡的路。
“滾開!”臨歡吼道。
這次的羽林衛沒有退讓,面無表情地盯著她。
臨歡大怒,也不與他爭執,朗聲吩咐道:“寇召!”
話音剛落,寇召的身影便直接閃到那兩個侍衛前,也不見是怎麼做的,兩個羽林衛悶哼一聲,退後幾步。
臨歡正想進去,集仙殿裡四周又走出一批人馬,他們直接將臨歡等人圍住,雖未直接動手,可氣勢上卻絲毫不讓。
不等臨歡吩咐,寇召一個揮手,她身後有的女侍衛們立刻拔劍相迎。
從人數上來說,臨歡的女侍衛只有十幾人,定然比不上那些羽林衛。
可她們一臉坦然,目光灼灼地對羽林衛對視著,彷彿只要一聲令下,她們便會以命搏之。
一個侍衛首領認出了臨歡,抱拳道:“見過公主,太子殿下與陛下在商討大事,還請公主多多擔待。”
臨歡道:“怎麼?太子與陛下商討要事,要你們這些奴才把門嗎?迎仙宮是陛下的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