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容你們放肆?”
侍衛首領也不惱,只道:“還請公主莫要為難屬下。”
“本公主偏要為難!”臨歡不欲與他爭嘴,揮手道:“攔住他們,本公主要進去問一問我的太子哥哥為何擅闖陛下寢殿!”
“喏!”
寇召立刻帶人上前,與侍衛們纏鬥在一起。
那侍衛首領遲疑片刻,抱拳道:“公主,得罪了!”
莊青如以為他要對臨歡下手,手已經捏住了藥包,準備隨時撒上一把,哪知那侍衛首領也只是飛身攔住寇召,並未對臨歡動手。
看來他心裡有數,只想攔住寇召和女侍衛們。
臨歡就這麼帶著莊青如大搖大擺地進了集仙殿。
進去之後才發現,外面的纏鬥似乎與裡面無關,集仙殿的外間烏泱泱地站了好些人,他們似乎並不在意臨歡和莊青如的到來,正恭恭敬敬面朝內室。
她毫不猶豫地撥開人群往裡面跑去,口中呼道:“阿孃,阿孃!”
朝臣們彷彿對臨城公主的到來並不意外,他們微微後退,讓開道路。
臨歡撲了進去,莊青如略作思索,也跟了過去。
珠簾和人群擋住了視線,只能看見內室裡龍榻上的錦被被隨意掀開,女帝身披一件明黃色的外袍,捂著唇坐在案桌前,手持玉筆,正在寫些什麼。
而那位矜貴的太子殿下則在一眾朝臣的簇擁下站在珠簾前,一臉愧疚和無措。
見臨歡跑進來,張公直接抬手攔住她,道:“公主殿下,這裡不是公主該來的地方。”
臨歡停下腳步,一臉憤怒道:“張棄言,這裡是女帝寢宮,難道是你一個鳳閣閣老、前朝重臣該來的地方嗎?!”
張公面無表情道:“張家郎君挾女帝謀反,臣驚聞此事後,與一眾朝臣及太子殿下前來救駕,何錯之有?”
臨歡怒火中燒,胸口劇烈起伏,“張家兄弟有沒有謀反暫且不論,但既然此事已了,那你們為何還要在這裡?”
張公神色微斂,語氣平和道:“國不可一日無君,陛下久病不愈,前朝諸事繁多,需得有個決策之人。”
“無恥!你們這是在逼宮!”臨歡大怒。
話說的好聽,一群人圍著迎仙宮,不就是為了逼阿孃退位嗎?臨歡一面為張棄言的無恥而憤怒,一面又為自己無能為力而自責,她轉頭看向太子殿下,大聲道:“太子殿下,你也是這麼想的嗎?”
風光霽月的太子殿下低頭不語,但從他那攥緊的拳頭可以看出,他此刻的心情並不平靜。
“滾開,今日不管你們想做什麼,都不許逼我阿孃!”臨歡甩手推開張公,便要往內室而去。
張公眉心蹙起,手毫不猶豫地再次伸過去。
莊青如心底微懸,腦海霎時間做了決定,也跟著伸出了手……
“住手!”女帝威嚴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她掀開珠簾,來到眾人面前。
這是莊青如第一次看見醒著的女帝,她年事已高,滿臉褶皺,花白的頭髮並沒有削弱她身上氣勢,反倒是給她增添了幾分高傲和肅穆。
她的雙眼閃著睿智又磅礴的光芒,宛如遲暮的夕陽,即便落幕也是天空中唯一的驕陽,她輕咳一聲,慢悠悠道:“朕還沒死呢,你們是想造反嗎?”
其實已經在造反了,但這種事明說出來肯定是不行的,張公只猶豫一下,便收回了手。
“阿孃!”臨歡一下子撲到女帝的身上,揪著女帝的衣袖上下打量,“他們對你做了什麼?”
“傻孩子,朕是皇帝,是天下之主,誰能叫人做違心之事?”她抬眼睨了一下張公和太子殿下等人,道:“他們只是來探望朕罷了。”
臨歡抿抿唇,知曉阿孃是在寬慰她,都帶衛兵殺到迎仙宮來了,算什麼探望?
“阿孃所言極是。”太子殿下連忙道:“兒也盼望著陛下千秋鼎盛。”
女帝沒有理會他,將手中的敕令丟到張公的手中,道:“朕有些事想和臨城公主私下說說,諸位愛卿若是看完了,便退出迎仙宮罷。”
張公若無旁人地開啟敕令,粗粗一掃,蹙眉道:“太子監國?這……”這和他們說好的不一樣。
女帝卻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張閣老,你應當知曉凡事都不可操之過急,這張太子監國的敕令,足夠你們穩定朝綱了!”
張公一頓,正想開口,又瞥見太子殿下閉上眼睛,無聲地衝他搖了搖頭。
他後退一步,叉手彎腰道:“臣領旨,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