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3 / 4)

小說:名妓卷 作者:白寒

腰板挺了挺,坐得更直了一些。在清朝皇宮的一片慶功聲中,坐著馬車蕭瑟地離開的賽金花終於哭出聲來。

回到蘇州,帶著顆被創傷的心,回憶舊日的繁華,恍如一場春夢。她原是一個不甘寂寞的女子,三十初度,風韻猶佳,那裡就肯這樣終老蘇州,於是再度來到上海尋求發展,卻已難比昔日的風光,掛起“京師賽寓”的牌子,已是自貶身價,由當日的“書寓”降到了“長三”的等級。這樣不死不活地拖了兩年,終於進行了她的第二度婚姻。

這次結婚的物件叫曹瑞忠,是滬寧鐵路的總稽查,為人忠厚實在,這次賽金花是下定了決心由絢爛走向平靜,做一個安安穩穩的家庭主婦,她送給與她患難相處十幾年的舊日相好孫作舟,孫三爺的臨別禮物就是證明。這件禮物是一把精緻的象牙骨摺扇,上面寫著一株垂柳,題著一首詩。詩是這樣寫的:

昔日章臺舞細腰,任君攀折嫩枝條;

從今寫入丹青裡,不許東風再動搖。

可第二次婚姻並沒有給賽金花帶來平靜和幸福,這其間,數度的親人亡故,使她陷入悲痛之中。當時辛亥革命成功,滿清被推翻,她的丈夫曹瑞忠也因急性腸炎而離開人世,她再度過著漂泊的生活。

此時的賽金花,已年近四十,就像一杯陳年老酒,雖然飽經滄桑,卻散發出醉人的醇香。一位早先認識的恩客,現在正擔任民國政府參議員的魏斯靈,適時對她伸出援手,把她帶到北京,同居在前門外的櫻桃斜街。到民國六年的夏天,賽金花改用趙靈飛的閨名,隨著魏斯靈回到上海舉行了隆重的新式婚禮,算是開始了幾年平靜幸福的夫妻生活。

民國十一年,賽金花春天喪母,夏天喪夫。魏斯靈死後,魏家認為她是紅顏禍水,常常對她無情地奚落,忍無可忍的賽金花,迫不得已搬出魏家,在居仁裡一處平房內閉門寡居,一主一僕靠著典當和借債度日。這時賽金花已經是五十多歲的老太婆了,病容憔悴,兩鬢斑白,已沒有多少人知道她就是曾紅透半邊天的一代名花。民國十五年冬天,即公元一九二六年冬天,賽金花終於油盡燈滅,享年六十五歲。多虧她故鄉的一些名士發起募捐,總算為她辦妥了後事。葬在陶然亭附近,與香塚,鸚鵡塚為鄰。當時報上登了一幅輓聯,對她的生前與身後都進行了評價概括,聯如下:救生靈於塗炭,救國家如沉淪,不得已色相犧牲,其功可歌,其德可頌;乏負廓之田園,乏立錐之廬舍,到如此窮愁病死,無兒來哭,無女來啼。

賽金花生前死後,先後有曾樸以她的一生經過,寫了一部小說叫《孽海花》。樊樊山以她在八國聯軍侵華時與瓦德西的一段戀情為中心寫了《彩雲曲》。劉半農和學生商鴻逵合作,親訪賽金花本人,晤談十多次,撰成《賽金花本事》。熊佛西,夏衍分別編有《賽金花》的劇本。最近商鴻逵的兒子商傳舊事重提,在《文史知識》一九九四年第五期上專門談到他父親與劉半農編篡《賽金花本事》的事情,說是這本書的編篡還得到胡適之的支援,文化大革命中商鴻逵竟因此書在報紙上點了名,成為批判和專政的物件,可算是賽金花的陰魂不散。

王香禪紅顏薄命

一八九五年,臺北富商陳婕生家裡出了件轟動一時的事情,那天陳捷生請客,高朋滿座,一片的歡歌笑語,突然只聽得一陣吵鬧聲,夾雜著女人無助、憤怒的尖叫聲,一個被脫得一絲不掛的女人從他家的大門中跑了出來,狼狽不堪地登轎逃走。

這個被脫得一絲不掛的女人叫王香禪,是臺北一家著名“藝旦間”的藝妓。她平扁的面孔,看來並不美,但是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滴溜溜地勾人魂魄,舉手投足都有種自然的風韻,難得的是通曉翰墨,談吐雅緻,不知曾有多少顧曲周郎被她陶醉。那天台北富商陳婕生舉辦喜事,箋召她去陪酒,她興沖沖地去,卻在眾人的譁笑聲中狼狽不堪地逃回。

那天脫去的王香禪衣服是陳秋菊。中法戰爭中,他曾經召募勇士協助劉銘傳的官兵打退入侵臺灣的法軍,獲得清政府賞賜的四品頂戴。一八九五年中日甲午戰爭結束,清政府在《馬關條約》中把臺灣等大片領土割給日本,日軍開進臺灣,陳秋菊召集義民再度奮勇抵抗,徐驤在大竹溪死後,劉永福又回到了大陸,在日軍高壓與懷柔政策雙管齊下,陳秋菊晚節不保,成了可恥的漢奸。那天陳秋菊慕名往訪王香禪,王香禪直認他是土匪、漢奸,不肯與他周旋。陳秋菊認為受到了侮辱,記在心中,悻悻離去,便尋思如何對王香禪進行報復。陳婕生請客,陳秋菊也去了,見了王香禪,不由得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吩咐手下的隨從把這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上一頁 報錯 目錄 下一頁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5 https://www.kanshuwo.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