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知道自己是一個俗人,渾身上下充滿了銅臭味。
但不代表她不喜歡高雅藝術。
記得高中的時候,喜歡過隔壁班的班草,當時整個年段的姑娘都眼巴巴地想成為班草的草嬸。
但無奈,班草是若水三千,只取一瓢飲。
隔壁的隔壁班的一個文靜的姑娘。
這姑娘怎麼說呢,生得還不如海棠明豔,看起來也不比海棠要聰明。
但勝在氣質上,行如弱柳扶風狀,笑比西子美三分,人送外號扶賽西。
海棠當時覺得不可思議,自己到底差在哪兒呢?
嚴芳兒這姑娘雖然不太聰明的樣子,但她一針見血的指出了海棠輸在哪裡。
她說:“人家唱歌唱得好聽,你會嗎?一開口就要人命。”
這一點海棠服,打孃胎裡出來就沒有音樂細胞。
嚴芳兒又說:“重點還不在唱歌,班草喜歡畫畫曉得不?”
是的,班草要不多才多藝,能有那麼多姑娘上趕著要成為草嬸麼?
“人家扶賽西唱歌跟個百靈鳥似的,關鍵會畫畫,而且得過好多獎,這就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海棠聽了嚴芳兒這一番話,一拍大腿。
“得,不就是畫畫嗎?我去學,我還不信了,這個世界上又不只是她扶賽西會畫畫。”
嚴芳兒當時鄙視地瞅了海棠一眼。
“就你?拉倒吧!你從頭到腳,沒有一點藝術細胞,你還想學畫畫?”
海棠不服:“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細胞,沒有,我也得給它培養出來。”
事實證明,畫畫跟唱歌一樣,天分很重要。
不久,海棠放棄了學畫畫的打算,也就是說,她間接地放棄了想成為草嬸的想法。
雖然自己成不了一個有追求,有藝術細菌的人才。
但她愛惜人才是真的。
王戈,這個有藝術細胞的小畫家,他缺少一個伯樂。
海棠雖然不是一個伯樂,但她可以為王戈尋找伯樂。
所以,她花錢替王戈辦了一個畫展。
當然,讓海棠花錢替王戈辦畫展的另一個原因,是她愧疚。
就是在那天,王戈在菜地裡幫海棠擦汗,撩頭髮的時候,被司正北逮了個正著。
王戈開著他那輛老破車一溜煙跑了,在回城的路上,也不曉得是不是作賊心虛,還是冬天路滑,一不小心,車軲轆打了滑,撞了馬路牙子。
好好的一個文藝青年,缺了兩顆門牙,腦門上掛了彩。
所以,海棠覺得愧疚,人家雖然是靠才華,不是靠臉吃飯的,但在海棠看來,美好的事物不能被打破,總覺得有缺憾。
儘管嚴芳兒覺得有缺憾的美才是美的真諦,但海棠完全不能苟同。
海城油畫一條街最大的展廳,在海棠的贊助下,這個命名為《姐姐》的畫展就如火如荼的展開了。
展如其名《姐姐》,畫展上的畫最主要就是三個姐姐。
第一,就是王戈那位只聞其名,未見其人的異父異母,嫁給了一個老男人的姐姐。
這個姐姐佔了畫展最主要的角色。
第二個姐姐,不用說,就是海棠。
這些畫作大都是海棠在老宅休養的時候,王戈畫的。
第三個姐姐,嚴芳兒。
本來王戈的畫展裡沒有她的,但這姑娘死皮賴臉地讓王戈給畫幾幅,然後又死皮賴臉地拿到了畫展上來展出。
畫展辦得有聲有色,王戈特別滿意,海棠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了他熱烈的想以身相許的念頭。
發乎情,止乎禮,最終讓他這個眼神變得黯淡了許多。
不得不說,是金子總會有發光的時候。
海城電視臺新聞廣場有二十秒的畫面裡,介紹了青年畫家王戈的畫展。
僅僅二十秒的畫面裡,著重地介紹了王戈的一幅畫。
那是在天峰山山頂觀景平臺上,以日出為背景,海棠為主角的一幅畫。
據說,這一則新聞報導過後。
隔天就有好多美女爬到了天峰山觀景平臺上取景,只為了那驚鴻一瞬。
搞得景區的管理人員緊張得很,就怕有人為了拍個照,失足掉下去了。
為期一個星期的畫展還沒有結束,就有旅行社來請王戈代言,感謝他為海城旅遊作出了不遺餘力的貢獻。
天峰山這幅畫上了電視之後,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