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行至他身邊時停了下來,駕駛座車門緩緩拉下,從駕駛窗敞開地三分之二空間裡伸出了一隻手。
那隻手輕輕一彈,半截菸蒂飛進垃圾桶裡。
還真是幼稚的傢伙。
這是條單行道,跟在後面車輛因前面的車停滯不前開始按喇叭。
喇叭聲惹來周遭路人的注目禮,其中也包括正在咖啡館裡喝咖啡的、正在陽臺上曬太陽的。
顯然,那輛車主人一副要和他攀比耐心的架勢。
看來這傢伙壓根就不懂女人。
笑了笑,姚子健推開咖啡館門。
果然,沈珠圓臉上表情不怎麼好,想必她是把camellia四公子的種種行為看在眼裡。
這很好。
姚子健在沈珠圓對面位置坐了下來,狀若不經意問了句“他送你來的?”
沈珠圓點了點頭,但又迅速搖了搖頭。
搖頭擺動著手,嘴裡說著,我是叫了計程車,但沒想到出現在我樓下的是他。
“他說趕巧正好有事情找我,他說剛好有時間可以送我一程,我……我怕錯過時間,就……就讓他送我來的。”
“路上我告訴他是來見你的,我也……我也不知道他會這樣,我讓他把我放在這就可以了,可……可他說這邊很難叫到車,他說會找個地方安安靜靜待著,他什麼事情都不會幹,可……”沈珠圓一張臉又變得氣鼓鼓的,“可我不知道他會這樣。”
說到這,沈珠圓習慣性地帶上那句“該死的”口頭禪。
片刻,又氣呼呼說到“待會我肯定饒不了他。”說完又補充上了幾句“他從前不這樣的。”“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
那句“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語氣有點虛來著。
於是,姚子健又提上了一嘴自己不久前在辦公室接過一通來自camellia四公子的電話,電話裡,camellia四公子質問他為何要選在這樣的日子約一名人妻。
“人妻?”沈珠圓差點拍桌而起了,“我都和他說過很多次,我是我,不是誰的妻子。”
連著喝了幾口水後。
沈珠圓又發現了新的問題——
“他給你打電話?也就是說,這之前他早就知道我要來見你,該死的,沒準,是他打發走了計程車司機,該死的,羽淮安到底想幹什麼?!”
那句聽似怒氣騰騰的話到了尾段也顯得虛。
顯然,她是知道羽淮安想幹什麼的。
還真像羽淮安說地,那是什麼都寫在臉上的女孩。
回到米蘭的第二天,姚子健見到了羽淮安。
是羽淮安主動找他的,透過凱瑟琳,那時他誰也沒心情見,就讓凱瑟琳去打發。
夜深,他下樓想去買點吃的時,就看到站在他公寓門口的羽淮安。
算了下時間,羽淮安足足等了他四個小時。
兩人去了附近酒吧。
問他找他做什麼?
他誠懇表達了,在阿爾卑斯山時對他伸出援助之手的感謝,也為不久前他對他做出的事情感到萬分抱歉。
“先生,我對你無任何敵意,你身上具備的專業性也讓我折服,即使是現在,我對你依然充滿了感激。”
但——
偏偏即將成為那個讓他心懷感激的男子求婚物件是沈珠圓。
“因為是沈珠圓,我們註定無法成為朋友。”他如是說。
那晚,羽淮安還和姚子健談起了荔灣街時期的沈珠圓。
談那時她給他寫的情書。
是什麼時候對那傻丫頭上心的呢?
或許是他在某個無所事事的週末隨手拆開其中一封的瞬間;或許是在看著她喝蘇西姨媽做的甜湯時愜意勁。
又或許。
是她穿著粉色襯衫出現在街對面,很醒目的模樣讓他產生了“沈珠圓那丫頭長得居然挺那麼一回事。”
什麼是挺那麼一回事?
大致是在茫茫人海中讓人眼前一亮的觀感。
類似那樣的或許有很多很多。
就是這樣那樣的或許組成了“我已經無法自拔愛上了她”突發事件。
“先生,我很想讓你認識那個時期的沈珠圓,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可愛;可另一方面,我又不願意讓你認識那個階段的沈珠圓,因為她是那麼的可愛。”他和他說。
那晚,兩人在酒吧呆了差不多兩小時。
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