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沒了?想想都後怕,蹲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沒拉出啥東西,就一小堆沫子,肚子卻疼起來,他突然噗嗤一聲笑了,“我x他祖奶奶,人家生娃大喊大叫,我也要生了?”好容易找片去年的大楊樹葉,揩下腚,總覺著沒揩淨,“去他奶奶!蹲這麼個晦氣地方!走!”剛提了褲子,還未來得及把布條褲帶繫上,就聽見有人大呼小叫,“生了個男娃!”,那洪亮的啼哭聲,足以證明。
李宜忠跺跺腳,走出野艾叢生之地,剛站到路上,就有人叫住他,“李隊長,你上人家家後看嗎?啃草吃?”
是姚書紅,這個二貨,披頭散髮,皮笑肉不笑,臉黑,身瘦,雙眼深陷,乍看一眼,跟鬼似的,“你幹什麼?我拉個屎不可以嗎?”
“你是狗嘞!專找草叢?我正到處找你,給我十斤糧食!”
“你個鬼樣子,憑什嘞?”
“你睡過我,要不我告訴牛芳芳去!”
“隨你便!”
“別一口回絕嘛!我不會真的告訴她!給我糧食你不吃虧,你還可以……”女人羞澀兩隻手環扣在一起,搖晃著,“我雖然長得吧……一般般,可那事上,不含糊!是不是呀?”
“你臆症了?現在是春荒,地上有的是野菜,別人都去挖,你為啥子不去?我還想要十斤糧食呢,哪兒有?”
“我這人不貪心,不要細糧,要粗糧!”
“沒有!”李宜忠聳聳肩,要走!
“別介!你就不怕我把你做下的另一件事也告訴別人?”
“你就忽悠吧!”
“李宜忠,當真?”姚書紅臉色寒下來,“昨晚你去誰家了?要不要我把什麼都說了?”
“你到底想怎樣?”
“用它換糧食,十斤!多我也不要!”她指指自己身體。
“老子還有事,當真沒空!”李宜忠不吃這藥,搖搖晃晃就走了,反正老子已經聲名狼藉,還怕這個?多一次不多,少一次不少,威脅老子?老子怕?丘八樣,哼!這女人沒臉皮,拿這種事相要挾,哼!門都沒有,黑得入了骨,連那東西都黑,吃一回就後悔了,你不值十斤糧食,我又不是老鼠,可以偷糧!賈雲龍把賈雲躍放在那兒,就是防火防盜防李宜忠,那傢伙忠實得象一條狗,任何額外的支付,都不可能,賈雲慶就在糧倉庫身後,一個看糧食,另一個看農資。
李建良這棵病樹,居然長出新芽,這有點兒不可思議,別人這事是樂趣,生娃是摟草打兔子,李建良那恐怕就是使命所在,病成那樣,還能……李宜忠總感到難受,不過,他還是感謝李建良,騰出的地方,賣人情給李金亮了,後來才知道李天放那天掀桌子找他,也是為了此事,這一晃,就幾年下來了,他的四娘又重親回到他的視野裡,狗日的,不僅白,還豐滿,他怎麼象只公狗?但他並不噁心自己。輩分就是個屁,束縛人的玩意兒。
李建良看到肖氏已經虛脫像死人蓋在薄被子裡,他害怕了,莫不是……他不敢想,頭皮發麻,心發涼,掌燈時分,他就坐在肖梅旁邊,居然聽不到喘氣聲,下意識要掀被看個究竟,突然,李精樹抱著新生嬰兒進來,咳嗽兩聲,李建良回一下頭,“大,她是不是……怎麼連個氣也不喘?”
“放你娘狗臭屁!兒奔生娘奔死,太虛了,睡瓷實了!來,看看你兒子,整六斤,我看就叫六斤吧!”
“大,弟弟咋還笑了!”李子珍伏在李建良肩膀上。
“胡扯!三翻六坐七滾八爬!至少得三個月!”李建良去拉大丫的手。
“真的!要不你看,老爹,你彎下身子,讓大看!”李子珍去拉李精樹。
“不是虛的!你看!這孩子天庭飽滿,地額方圓,說不定將來能成大器!就叫六斤吧!”李精樹用左腿去抵李建良後背。
“太土了!就叫小普吧,平凡普通好!”
“小普小普,你是小普,笑一個!”大丫去撥弄他的臉,新生兒如同冉冉升起的太陽,讓病體李建良全身舒暢起來,他有後了,根已經紮在土裡,只要日月時光流失,後繼之人,就會蹭蹭往上長,如樹如草。
第13章:
偶一日早上起來,天漏雨下,細而密,象篩子篩下,天添愁雲,下起來沒完沒了,奇怪,鳥叫聲卻格外悅耳,在床上聽得真切,閒得無耐,總想出去,且又無處可去,心就掉縫隙裡,茫茫然起來,往事如煙,在心中迷蕩,女人奶完孩子,就披塊塑膠紙,臨走對他說:“你看一下孩子,我去砍菜!”
“看哪個?”
“你是豬呀,大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