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朱春秀之死(3 / 3)

小說:曾經青澀 作者:北風2024

去上學,要你看?床上的!”牛芳芳雖對李宜忠在男女事上不滿意,但就其能力而言,比其他男人要強。

看見女人挎籃子的背影,心就潮溼起來,越發急躁起來,心癢癢,也夠不著,突然想起來,三年前,林蘭香的一隻鞋、一塊手帕還在箱子底壓著,就欣喜若狂起來,“老天餓不死瞎家雀!總在關鍵時刻留有一線希望!”自言自語之後,就去老式木箱裡翻找,可不是?還是老樣子,一張老報紙包的,他拿出來,對準那上,就“嗯啊!”啄了一口,然後往懷裡一揣,合上箱蓋。他躡手躡腳走到床邊,見女兒睡得瓷實,就關了門,一頭插進細雨裡,冰涼的雨潑灑在他頭上,他清醒許多:這是要去哪兒?這才意識到:想去的地方去不了,百無聊賴,姚書紅這狗日的,敢要挾老子,他偏就不受要挾,能怎地?你那片爛地,老子不想耕,你長得太醜啦!噗嗤一聲,笑歪了,送鞋嗎?這時間李建木那個土頭木馬一定在家裡,說不定還一起躺床上沒起,李建玉在不在家不一定,柳氏一定是在的,就不去觸黴頭了吧?家也不想回,才出門,這不好嗎?象陀螺,在雨中轉一圈,來回意不決,有雨的日子真他媽晦氣,上不了工,他就沒法子折騰,亂糟糟的心就無處安放,雨密了,酥的是骨,癢的是心,失去權力咋這麼難受呢?仰臉向上,數以萬計的花針在臉上扎,灰白雜亂的天空,千萬條雨絲飄著,煙雨朦朧裡,某種情緒象只奔跑的狼,突然跑到一懸崖處,下面是萬丈深淵,再也沒有去處,他下意識想收回腳。

“管他媽個x!”他突然想走,就加快腳步,邊走邊支起耳朵聽,切切嘈嘈,如同漲潮一般,一臉雨條,羞羞答答,那原本就稀少的頭髮,往下滴水,落燙成雞。

熬過最艱苦的三年,在春暖花開裡,在惱人的春雨裡,朱春秀不行了,這個乾枯的女人,堅持不住了,高孝年拔了針頭,讓藥水滴答無聲滴在地上,推開幾個圍觀的人,在田家興肩膀上拍幾下,“準備後事吧!都讓開點兒,把門大一些,她要走了!”

田家興一臉茫然,這是個包袱,他背了這麼多年,習慣了,每天到各個幹活點,記錄完上工名單,第一件事就是火急火燎趕回來給朱春秀弄飯,她吃得不多,通常是小半碗,生活再難,田家興都要想盡辦法,演生出一些好東西來,取悅朱春秀,但就是那麼少的東西,她也吃不完,在別人看來:那是惺惺作態,但她確實吃不下,靠藥物取悅生命,活得就有氣無力,田家興作為一個好男人盡力了,是她自己不爭氣,這會躺在床上,全身痙攣,話不能說。

“哥,趕緊去朱水鎮通知她孃家吧!”田家遠拍拍哥的肩,“你不用去,可以說話,哪些親戚要通知?我姐家必須得去,趕緊的,列個單子,別把誰遺漏了!得罪人!”

田家興麻酥麻酥的,外面正下著雨,象千萬人的眼淚,田氏家族屬於賈家溝少數民族,總共就那麼三家田,遇到什麼事,多請李姓人幫忙,通常要繞開賈家人。

“哥,不能不動,我去找俺四爺!”田家遠這時想起這個房份裡倖存的最近的唯一長者田宜光來。

田家興象個算珠子,不撥不動,撥了還不動,他總希望朱春秀好起來,但總也好不起來,她得的是細病(看不好的病,統稱細病。),肉眼凡胎裡的藥,哪能醫好,他不是想哭,而是麻木,隨著高孝年的離開,眾人三三兩兩離開,輪不到自己幫忙,就離開,省得礙手礙腳,那些婦女人不上工了,也就不怕雨淋了,紛紛在雨裡送朱春秀最後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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