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了他的心,終究還是不太一樣了。
換之前,他根本就不會走。
“我知道了哥,他確實也挺忙的。”
警局這種地方,謝晨很少來,特別是謝俊這裡。
雖說不來,但領導兄弟,也沒人不認識他。
謝晨隨手拽住一個人,笑著問:“周隊,我弟弟呢?他今天在這兒嗎?”
“在,在開會,要不你去他辦公室等一會兒?”
周隊轉身打算送人,被謝晨攔下:“不用送,我自己去就好,你忙你的。”
“行,那我先走了。”
保障整座城市的治安穩定,是謝俊身上的責任,偌大的城市方方面面都要顧及到。
謝晨推開辦公室的門,入眼便是桌面上擺放的檔案,幾乎佔滿整張長桌。
隔行如隔山,工作的事,謝俊從來也不能對家裡人說。
謝晨第一次感受到,謝俊也確實不容易。
耐著性子等了接近四個小時,謝俊才總算回到辦公室。
俊朗的容顏疲憊不堪,開門的瞬間,謝俊撞上一雙帶著明顯討好意味的笑臉。
“稀客啊哥,你今天怎麼親自來了?”
一開口,就給謝晨噎夠嗆:“那什麼,爸說好久沒見你了,讓我接你回家吃飯。”
拙劣的謊言,謝俊聽著都尷尬,他也不想揭穿,徑直走到辦公桌後坐下,拿起桌上的檔案翻來查閱。
隨後順著他的話說:“好,我知道了哥,今天我還有這麼多檔案要處理,過兩天就回去。”
無聲趕人,謝晨也很是難堪,他拿起茶几上的糖炒栗子,走過來,放謝俊眼前。
“知道你愛吃,特地給你買的,你嚐嚐,從小到大,你和謝銘總為幾顆栗子搶,現在他不在,這全都是你的。”
謝俊抬起眼皮:“哥,你別跟我來這一套,我也不是小孩兒,我知道你找我肯定有事。
如果我沒估計錯,應該是和韓諾有關,我現在就問你一句話,在你眼裡,到底是家人重要,還是那個男人重要?”
謝晨閉了閉眼:“謝俊,我……”
謝俊抬手打斷他:“你先聽我把話說完,顧媛有罪,我無話可說,那我兒子呢?他有什麼錯?”
“謝俊,事實因為什麼,你也知道,韓諾也是逼不得已才這麼做的。”
“你可真偉大!”
謝俊怒目而起:“他不得已,所以活該讓一個孩子為他買單?你認為他是對的?是嗎?”
“不是!”謝晨軟下語氣:“他已經道過歉,若不是這樣,我今天也不會來。
我不用你出庭作證,我只希望你出一份書面證詞,說出顧清遠臨死前所說的事實真相就好,行嗎?”
謝俊握緊拳頭。
他能理解韓諾的所作所為,但理解不代表釋懷、也不代表可以無所謂。
因為承受傷害的是自己的兒子。
更可況,韓諾能利用謝晨一次,又怎麼保證這次不是他為逃避罪責的利用?
“出去。”
“謝俊。”
謝俊提高音量:“出去!”
謝晨胸膛起伏兩下,轉身離開,到門口時,他回過頭。
“你先消消氣,我過兩天再來找你。”
焦躁如同烈火焚心,回到車裡,謝晨一拳打在方向盤上。
左右都不順利,讓他有種心力交瘁的無力感。
情緒平穩下來後,他掏出電話,打給謝銘。
“你沒事去找老二吃頓飯,順便幫我哄哄他,你說的話,他比較容易接受。”
謝銘愣住:“你倆因為韓諾的事又吵架了?”
“嗯,他根本就不給我說話的機會。”
兄弟倆鬧成這樣,謝銘也不知該說什麼:“那行吧,我晚上去找他。”
煙霧瀰漫整個車廂,菸灰缸裡塞滿菸頭。
夜幕降臨之時,謝晨才滿臉疲憊的回到家裡。
何問和韓諾坐在沙發上,見他回來,韓諾站起來,衝他笑一下。
“晨哥,你吃了嗎?我點好外賣了。”
溫和的笑容稍微驅散謝晨內心的煩躁,他側過頭看一眼桌子,飯菜都是自己愛吃的。
謝晨勉強揚起笑容,走過來,捏住韓諾的臉頰,也不管何問在不在,開口就調戲人。
“現在這麼乖?再叫聲聽聽。”
韓諾抿了抿唇瓣:“先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