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的遺臣在元室作官的投進狀紙去。
就有人給她指示道:“現在那集賢直學士趙孟很為當今皇帝信任,他又是前朝的老臣,與尊父亦很相得,若到他那裡去告訴,必定能替你復仇了。”定芳便直到學士府,將呈詞遞上去。
這個直學士趙孟,號松雪,系宋朝宗室,世祖前派御史程文海聘來,同趙孟適、葉李、張伯淳、留夢炎等齊出仕。
會丞相桑哥黨羽在朝野不法,剝削民膏,天怒人怨,曾上疏奏請下詔蠲除桑哥所鉤考之錢穀,世祖准奏。
後世祖又召孟,問葉李與留夢炎優劣,孟奏稱葉李能伏關上書,彈劾賈似道,並諷及桑哥行為。
世祖為之動容。
後撤裡、不忽兀接到河北鄉民陳稟撤木哥等種種枉法,那時怕沒有證據,反不能制服桑哥,今他既接到定芳的陳訴,當下往撤裡閣門裡來。
欲知後事,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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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回 抒快美人心權臣伏法 為憂紫微變雄主銷魂
朱門啟處,虎帳開時,現出侍御撤裡,同參知政事不忽兀,正在討論,連日接到河北鄉民呈訴府尹撤木哥及屬吏等虐害百姓的種種罪惡,並調查得丞相桑哥得賄款四十餘萬,強佔民間少女,充作歌妓,約五百餘戶。
撤木哥及其屬吏因奸逼死貞節婦女,約數十名。真憑確據,收集不少。
當下不忽兀說道:“此案已有頭緒,明日不妨奏聞聖上。”撤裡道:“桑哥丞相久得主上信任,此事關係重大,最好還須聯名上奏。明日餘當先啟,公等將證據呈詞,檢點呈進,諒桑哥也難逃此咎了。”正言之時,直學士趙孟以謝定芳訴狀帶到,述明一切情形。
不忽兀不覺拍案道:“有此實證,何患聖上不能聽從?”遂一面召集各官,預備明日早朝奏本。
次日世祖見龍案上堆滿了告發丞相桑哥黨羽的奏摺,撤裡又上跪奏道:“丞相不務德政淆亂朝野,殘暴不仁,民不堪命,乞請懲罪,以伸民怨。”世祖因一時淺見,以為撤裡等詆譭大臣,即命衛士批頰,血流口鼻,百官見此光景,大驚失色。
少頃撤裡復涕泣奏道:“臣與桑哥本無仇怨,不過為國大計,所以方敢直諫,若臣偷生畏死,奸臣何時除?民害何時息?望陛下今日殺了桑哥,明日殺臣,臣死瞑目無恨了。”不忽兀、趙孟、諤爾根薩里等均俯伏進言桑哥種種不法的實證,並將撤木哥放縱劉炳陷害謝定一兄妹一事,及定芳本人來京告狀等詞,詳細奏聞。
世祖不覺感動,又聞謝侍御行靈被桑哥黨羽阻擋,欲陷害其子女等事,當即大怒。
遂下旨,凡群臣所知桑哥及其黨羽不法之事者,準其奏聞。
於是廷臣你一本我一本,那怕你桑哥口吐蓮花,也經不住眾人的劾奏了。
世祖見百官都言桑哥種種失德,遂著衛士協同撤裡、不忽兀一般大臣抄查桑哥產業,計算比宮廷還要殷實,世祖方才十分地怨恨桑哥,立即下詔免職查辦,府尹撤木哥及屬吏劉炳等,並桑哥朝內朝外一切黨羽,概行遞解來京伏罪。
並派諤爾根薩里放糧賑濟河北民眾,獄內放出定一,賜錢千貫同定芳扶柩回信州安葬。
世祖深怪桑哥在朝既已四載為惡,臺臣怎麼隱而不言。
有御史杜思敬奏道:“奪官追俸為上所截,於是臺臣中斥去大半。”諤爾根薩里亦不能辭其咎,詔即免職留任。
葉李同任樞要,一無匡正,亦令罷官。
前桑哥一班趨勢至炎的人,與桑哥建祠,令翰林學士閻復撰文至是已改廉訪使,亦令免官坐罪。
這一場朝中大事,幸虧世祖尚能明察,剷除奸黨,內外一新。
於是世祖欲以不忽兀為丞相,召不忽兀與語道:“朕過聽桑哥,以致天下不安,目下悔之無及,只可任賢補過。
朕觀卿幼時,使從學政,正為今日之用,任卿為相,卿其勿辭。”
不忽兀道:“桑哥此次忌臣甚深,幸蒙陛下聖鑑,諒臣愚忠,得全首領,得備位朝廷,已稱萬幸,若再不次擢臣,無論臣不敢當,就是朝廷勳舊,亦未必心服呢。”世祖道:“依卿看來何人可任?”不忽兀道:“莫如太子詹事完澤。”世祖道:“何以見得呢?”不忽兀道:“曩時完澤借河合馬家,後抄出借簿,所有賂遺近臣,統錄姓氏,唯完澤無名,完澤又常謂桑哥為相必敗國事,今果然不出他所料。
有此器望,為丞相定能勝任了。”世祖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