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在地。
“我叫李紅旗,租的是汛江灘東南偏裡一點點!”
“王聲水的鋪子?”他側一下頭,“坐,幹嘛這麼生分?”
“有商量沒?”李紅旗就拉個板凳坐下。
“你想咋地?你知道我也不容易,手下養活幾十號人呢,上頭要對付工商所,汛江灘地方不凡,能人輩出,我不收點兒,哪個跟我幹?如果工商所接管這塊,他們對你們上綱上線,不比我這少,他們一交一年的,我體諒大家不容易,按月交,可有的人就不是人心足,工商所有關人我們也要送,要不能這麼半關半掩著?”
“懂了! 能否緩兩天?”李紅旗試圖退而求其次。
“兩天?具體是幾天?”張大嘴巴側著臉看李紅旗,“你哪裡人?”
“鍾吾縣的!”
“濱北佬?刁淮水,滑鍾吾,這就對上了!你說你這幹啥?朝牌餅磨掉芝麻還那錢,濱北人不厚道呀!年輕人,我給面,五天,今天在內五天,五天後,我叫人去拿錢,一個子兒都不能少,你可以走了!”張大嘴巴子不是一般大,大到兩腮,李紅旗鷹一樣的眼,看得他不舒服。
“就這樣了,謝謝!”像風一樣,退出來,從哪兒入手?最好能找到他們內部人,這樣就可以瞭解他們底細,他那會兒還沒有動起連根拔起的心思,只是一件事的發生,讓他產生了那個念頭。
濱江隸屬江南之地,中國地理上南北分界線,就在淮水市境內,和一位世紀偉人有點兒淵源,就在偉人故居附近,有地標性建築,四月將近,五月未來,槐花已經開得海海漫漫,一個人在人流裡遊蕩,就象浮萍被浪流卷著走,隨波逐流,李紅旗這個思索過程有些漫長,為了長治久安,他已經耗費了許多時間,嵇氏姊妹也許知道張大嘴巴許多事,一時興起,就往那兒去了,天氣已經很熱了,李紅旗在升騰的環境裡,已經不能冷靜了。
一切還是老樣子,汛江灘幾乎沒有什麼變化,有些不合規矩散漫,隨意性極強,正是這種鬆散狀態,讓那些剛從土地上解放出來的泥腿子,感到世界的一角,正在給他們開啟,魚龍混雜的汛江灘。
從無到有,從有到強,走的是一條自由散漫之路,解除肉身勞動的繁重,糙人也學會思考,一旦他們把一切想透看開,就會暴發出驚人創造力,特別是經過四十年發展的今天,外國人已經瞠目結舌了,打壓造謠抹黑中國已經成常態,因為照這樣發展,你會超過他們、影響他們、分化他們,與其看著你日益壯大,不如行阻止之能事,和這些人鬥爭,雙方已經現膠著疲憊狀態,耗死自己,拖垮別人,他們覺得雖敗猶榮,這就是昔日強大的西方的道德情操。
好歹嵇氏鋪子,並不在世界之外,李紅旗走到那兒,嵇秀鈴站那兒,嵇秀梅卻沒影,“你好!有日子沒見,過得怎樣?”
“一般般,你是……?”時光裡有供人健忘的藥,時間水流過,帶走了許多記憶。
“李紅旗!”
“誰是李紅旗?”
“我! 我! 想想!”
嵇秀鈴還是搖頭。
“李宜忠知不知道?買過你家菜,那段日子只吃家菜,我家開船的,有沒有印象?”
嵇氏還是搖搖頭。
相同的經歷,不同的人,實在是太多,無法一一對號入座。
“你還在船上?”
“我想上岸,三哥和俺大照舊!”
“做什麼營生?”
“想和你一樣,只是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
“誰?”有岸邊小鳥覓食,被驚飛的感覺。
“張大嘴巴子和他手下,你瞭解多少?”
“你問他?”嵇氏彎下腰,有些驚愕和害怕,“小點兒聲,他就在裡面!”她咬著自己右手中指指甲。
“他找你姐幹嗎?”
“廝混唄!”
“他都多大歲月了,老得拉不下來屎,路都走不利索,還……?”
“噓---!”嵇氏吹一口氣,“我姐也煩他,只是礙於他的勢力!”
“他究竟有啥實力?你姐就怕他了?”
“手底下30多人,有四大金剛,其中陸飛最為厲害,工商所長是他姐夫!”
“真的假的?”
“他自己這麼說的!”
“他出來了,你走吧! ”嵇氏大約聽到拉門聲,知道好事結束。
“謝謝你,我會再來的!”
夕陽照舊掉魂,西斜只是前奏,墜落才是目的,李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