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凡鳥,樹梢變色,鼓脹在皮,風狂野,不再吝嗇,新新被點燃,想要跳出來,尋找希望,李紅旗已經有些急不可奈了,他象大雁,要展翅高飛,要去更大的場子上去博弈,去擲骰子,豪賭一把青春,哥哥的安落和姐姐落寞,他感到岌岌可危,四崩五裂是最終的結局,時間刻度一到,一切都要重新洗牌,他現在所做的一切,只是時間的過渡,終究還要獨立生存,這對於十七少年來說,這是多麼感到後怕,父母兄弟姊妹終究不能陪自己一輩子,而終生陪自己的那個人在哪兒?周敏已經不可能了,會是嵇秀鈴嗎?一想到複雜的汛江灘,他就空空落落地慌,嵇氏雖如筆在他心中隨意落了一痕,但嵇氏不是自己理想的那個愛人,要論品味,他更喜歡王紅,可王紅卻是別人妻,大眾情人,這樣女人實在是可惜了,剜心地疼。
悲劇就是把最有價值的東西以流星擦過的速度毀滅給人看,很多時候,他替王紅不值,劉佔一每日裡醉生夢死,卻對王紅頤指氣使,這也是男人中的極品了,別人的不幸,他卻哀傷,這究竟是怎樣一種心態?劉佔一難道就真的沒喝過一口飛醋?女人負責家庭一切繳用,他卻象寄養在這個家裡,一雙兒女與他無關,修煉的功夫,劉佔一算是到家了,登峰造極,李紅旗第一次從別人那裡知道:上高中和不上高中,是有著質的區別的,雖然他從心中牴觸這個,但人家說得頭頭是道,他不得不佩服,但過後冷冷一笑,??頭,吐出一個不雅的字,“屁!”,算是自我解嘲,道理懂得再多,書讀得再深,沒有錢一切白搭,他突然想起我來,想起我和他大姐李紅霞的“愛情”來,或許,我們之間本來就沒有愛,只是李紅霞趕鴨子上架,以訛傳訛,在外人看來,就是“愛情”,其實它只是“愛情”的樣子,與真正的“愛情”相著太遠,他突然象蔣介石在電影裡那樣,罵了句“娘稀匹”,想想生活中的男人和女人,他笑得很無奈,二哥和賈一嵐的愛情,算是真的愛情,可惜無法修煉成正果。
二哥是生活中的孤獨的大雁,喜歡為了信念單飛,他或許意識到:二哥不會再回來了!為何如此固執?為何如此和自己過不去?就像那首詩裡說的: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為何不與自己和解?為何不能迂迴一下?他的心頓時抓撓起來,他感到自己周邊險象環生,進退無路,他處在一個多愁善感的年齡,生意是活命之路,他不得不走,理想已經深度幻滅,他感到周邊蒼茫,無路可以安放青春,所以情緒淤塞,經常象爬樹的螞蟻,使勁往上攀爬,爬到頂部,無路可走,學許多同類,從上再往下爬,明知碌碌無為,卻做了應聲蟲,應事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