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走世界》,只是個雛形,由於受到周梅森的影響,也想寫一部官場體裁的小說,我雖沒有經驗,卻總想試試,一直在羅列提綱,堆積素材,根本無暇去管自己婚姻,我很多時候陶醉在夢裡。
我已經撇開汪鳳楠,有時這個老傢伙還到鄉下來找我,我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他的大女兒迫天輿論壓力,嫁給一個年界六十五歲退了休死了妻的老男人,這已經是她最好的歸宿,當嫁不嫁,錯了計劃,時間最充裕,但時間不等人生,老姑娘嫁老男人,和廉價送人沒有區別,姐姐走了,汪詩云惶惶不可終日,欲說不休,像老房子老車,直線貶值,她始終於心不甘,嫁誰她都覺得虧了,她能看上的人,人家就直襬手,但凡有點兒資本,人家都不正眼看她,人情冷暖,扎心啊。
汪鳳楠是那種人,不在乎,有一天居然心血來潮,要我帶他去看李宜忠。
“他有什麼好看的?一個等死的人,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以站我家後,給你指個方向!”
“李子北,你不厚道!”
“本來就是,你還嫌他坑你不夠慘烈?”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在昭示一個真理!天道有輪迴,蒼天饒過誰?”
“所以這時,你可以歡呼雀躍了!”
“我不是那樣人!”
“你不是嗎?僅從後影看就象!”
“他真成那樣了?”
“不僅成那樣,恐怕還拖不過這個年,死亡進入倒計時,他不死,這個世界還會有更多恩怨情仇未了,必須用生命去畫上這個句號,就這樣吧,不用再拖,還世界一片淨土!”
汪鳳楠驚愕地看著我。
李紅旗風頭正勁,從外出打破爛到當甩手掌櫃的,中間前後也就十年,他締造了神話與傳說,除過買賣貨,其他的他都不問,全是嵇氏在打理,女人能幹會幹,男人就閒得蛋疼,吃好喝好,他就像遊狗,有的時候是為了買貨,更多的時候是為了消遣,或著是為了尋找刺激,時光乍長乍短,時間值得完味,嵇氏一邊鑽錢眼裡,另一邊在歲月空洞忙碌,有時甚至是忘我的,機器的喧囂聲,代表著興興旺,但也像根繩子,把嵇氏拴牢在那兒,胡吃海喝,李紅旗雖渾,還沒成個蛋,很多時候,也帶酒帶菜,給嵇氏和全家,牛芳芳的確老了,如同草,過多的生育,和過多的悲傷,讓她迅速衰老,好多人都發現,腰彎了,眼睛竟然也斜了,她差不多跟在嵇氏屁股後亂竄,她找不到活幹,經常是眉毛鬍子一把抓,有時甚至是辦倒了事,嵇氏既不指責,也不說,有這份心,就夠了,她還分得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