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沒事兒的!”
他以為她是在懊悔自己沒有恢復記憶,其實只要她在就好了,其他的可以以後再說。
沈時溪懷裡還揣著婚書,她一開始想的是進京找他,託他幫自己進王府,外公紀鶴山是定安王,現在事情變得這樣波折,這“沈自清”的身份她現在還必須認下。
她沒有把握他知道真相以後會怎麼對待自己,軍營中心的帳中關押著軍妓,她不能和她們一樣。
沈時溪擦擦自己的淚,深吸一口氣,道:
“現在開始,你也必須裝成失憶的樣子,我們從頭開始,你願意嗎?”
她到底是個女兒身,難保距離近了,這人把持不住,到時身份就敗露了,她要逃,無論如何都要逃,回京靠自己見到外祖,前路茫茫,當年外祖對母親失望至極,也不一定見她這個外孫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願意。”
裴玄朗拉她起來,拍拍她身上的灰,
“你還是這樣幼稚,跟我胡鬧可以,別人就不一樣了,那些人我不可以隨便處置,不能隨便斬殺將士,你明白嗎?”
“我……明白,但是這些人,你不怕給自己惹麻煩嗎?”
那些人一看就不知道是什麼好人,之後要是做了叛徒也是說不準的事兒。
裴玄朗道:
“這些也不是我招的,之後還得招,這沒辦法,慢慢訓練。”
“這是為何?難道士兵還不夠多嗎?你們意欲何為?到底為了什麼?”
戰爭的事情她不懂也不明白,解決眼下的戰亂不就行了嗎?
裴玄朗颳了一下她的鼻子,說道:
“你想知道我便告訴你,泉州太守有自立為王之嫌,幾次不接受朝廷的召令,所以我此行的主要目的就是來探個究竟,陛下只讓我沿途招兵買馬,所以軍中魚龍混雜。行事需得小心才是。”
“對不起啊!我給忘了,等等,這樣你的處境不是很危險?”
誰知道這些人裡邊有沒有太守安插的臥底,寡難敵眾,太守若是真有反意,給裴玄朗使絆子不是小菜一碟嗎?
她抓緊了他的手臂,眼中憂思重重。
裴玄朗說道:
“我在此駐足很久了,軍中除了你,我一個也不相信。”
他張開雙臂緊緊抱著她,下巴靠在她肩頸處,下頜似乎蹭到了她的耳朵。
沈時溪腦子一熱,身體繃直了,一動不動,心在滴血。
“不是說好了?我們現在還是陌生人,哪有陌生人這樣抱在一起的,等我恢復記憶再說吧。”
他沒有答覆,收攏手臂,她快喘不過氣了,這男人絕對故意的,
“別抱了,我難受,那個快天黑了我幫你,幫你守夜,對守夜!那個要是有人襲營,不是正好幫了你嗎?”
她手忙腳亂地推攘,男人倒退一步,欣賞手足無措的樣子。裴玄朗濃眉深挑,鳳眸勝墨三分濃,不若深淵不到底,旁人難以琢磨透。
“你想哪兒去了?我不是那種人,我想讓你待在身邊,不是睡一張床,不用擔心我會對你做什麼,我要是有這份心,你現在就不是站著和我說話了。”
他說完,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沈時溪氣憤地撇嘴道:
“就你最過分了!”
“我可沒有。”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聲音:
“將軍,請用飯。”
“進來!”
端著飯食進來的人正是高虎,沈時溪朝著他一笑,他卻理都不理人,人走以後她還望著人家離去的身影。
她偏頭看向裴玄朗時,他一臉不悅。
“你怎麼了?飯菜不合口味嗎你都在外打仗了,還這麼挑剔!”
這時候她的肚子不合時宜地叫了,她大膽奪過他的筷子用另一頭夾了一根青菜擱嘴裡,苦味瞬間在口中蔓延,“天啊,好苦,好苦!你這哪是菜啊!比藥還苦啊!”
裴玄朗拿過筷子,就這她用過的那一頭開吃。
沈時溪被那一口野菜苦到了,腹中的餓意都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