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長官!”
解決完這點麻煩,在隊伍到達屠牛嶺時,兩個農民順利完成了任務,正準備離開。
軍隊在各處穴窟安營紮寨,朱可夫叫住這兩個土著,把探雷兵也喊了過來。
“都辛苦,你們都辛苦。”
裴羅庚躲在巖壁拐角,抿著嘴,看著這一切。
傷心河順著南部支脈一路拐向西,溪流的響動蓋過了很多聲音。
朱可夫二話沒說,將手裡的森七七交給兵員。
他向農夫下令。
“跪下。”
兩個農夫終於意識到大難臨頭。
“老爺!老爺這是要幹什麼?”
同時抱著腦袋,跪在朱可夫面前。
“我們不是已經把活幹完了嗎?老爺?”
朱可夫的靴子踢在農夫的膝蓋上他們跪得更踏實,跪得更標準。
“跪下,跪好點。”
緊接著,他面無表情,像是處理公務那樣簡潔自然,和兵員商量著。
“來吧。”
到了這個時候,兩個探雷兵反而下不了手。
他們心裡的怨恨在路上就消散大半,沒那個心氣朝平民開槍了。
“什麼意思?”朱可夫砸吧著嘴,往舌頭上貼菸葉,“你們是什麼意思?”
探雷兵顫顫巍巍地把步槍遞回去。
朱可夫掏出手槍,指著探雷兵的腦袋。
“我問你們!這是怎麼一回事兒呀!我怎麼看不懂了!”
他裝作一副驚訝又不可思議的神情。
“不是說好了!你們動手殺人!我來擔責任嗎?槍是我的,子彈也是我的,死的是森萊斯人!有什麼不對?”
探雷兵舔著嘴唇,不敢與朱可夫對視。
農夫跪地求饒,腦袋磕得發淤腫脹。
朱可夫皺眉:“你們要違抗軍令?”
探雷兵唯唯諾諾地答了一句。
“我覺得,他們罪不至死……”
另一個兵員跟著附和。
“對呀,長官,他們還給軍營送糧食。至少能留來幹活。”
朱可夫罵道:“憲兵聽見你們這番話,你們的手指都得叫斧頭砍斷了!蠢東西!”
聽見憲兵的名頭,兩個兵員跟著顫了一下。
朱可夫又說:“他們的命值那兩條輪胎嗎?我告訴你們!這兩個土著紅毛的性命!連鋼圈上的鐵絲都抵不上!在想些什麼鬼東西?你們的憐憫應該留給鍊鋼廠高爐旁勞作的工人!而不是可憐這些敵人!”
聽了長官的訓斥,探雷兵終於鼓起勇氣。
他們一個農夫的腦袋,另一個拿上槍,抵著農夫的太陽穴。
農夫的同伴只是磕頭,叫罵,跟著北約老爺附和。
“對!就這樣!打死這個沒長眼睛的狗東西!老爺你殺得好呀!真他媽解氣!又威風又厲害!能饒我一命嗎?”
裴羅庚捂著嘴,他感覺喘不過氣。
這一切令人窒息。
砰——
死了一個,還有一個。
屍體癱在溪流旁的鵝卵石裡,腦袋開花。
兵員臉上一開始是恐懼,從新兵變成老兵只需要這一槍,變得麻木而冷血。
抓人的和拿槍的比劃把式。
“讓我試試我也試試。”
拿槍的不肯鬆開,內心還彌留著剛才扣動扳機時,心跳在一瞬間加速的莫名快感,是腎上腺速激增時,詭異而古怪的興奮。
朱可夫蹬在農夫背上,將俘虜踩下地。
“快點,要開飯了。”
兩個兵員拿著一把槍,一個端著槍托,一個扣著槍栓。槍口胡亂地甩來甩去。
農夫悽慘地喊著。
“我不想死!老爺!饒我一命!求求你了!饒了我吧!”
朱可夫罵道:“你這畜牲怎麼不饒了那兩條車胎呢?”
農夫:“是我不長眼~!是我賤!”
朱可夫又說:“你哪兒來的勇氣送糧食,屠牛嶺還是三元縣裡藏著你們的軍隊嗎?”
“不知道!我真不知道!”農夫驚恐萬分,不敢有半句假話:“我不能說呀!”
“哦!是不能說。”朱可夫撩開森七七的槍口,佝下腰:“為什麼不能說?”
農夫苦著臉,從衣兜裡掏出火柴和煙盒,給老爺遞過去:“我的兒子參軍……老婆在你們營裡,我不去送糧食,他們都得餓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