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說,我不敢……”
朱可夫接走香菸:“現在怎麼敢了?”
農夫打上火柴:“說出來能活命嗎?”
朱可夫:“那得看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農夫點點頭:“在馬車的隔層裡,有鑽石,我給森萊斯的軍隊運鑽石,賣到西邊去,換醫藥品。”
“鑽石?”朱可夫眉頭一挑,來了精神。
農夫:“對!就是鑽石!能活命嗎?”
朱可夫:“來,把鑽石交出來讓我看看。”
農夫往褲襠裡一陣搗鼓,從裡邊掏出兩塊鴿子蛋大小的黃色骨灰鑽石。
朱可夫意識到了什麼。
他立馬把軍隊裡的參謀和指揮官喊來,眾人扎堆聚在馬車前,神色興奮地搓著手,調走了巡邏兵,生跑這些嘴巴大的兵員把財寶的訊息傳出去。
在眾目睽睽之下,農夫讓四五條槍指著,把馬車貨斗的夾層開啟,從密密麻麻的玉米葉下,翻出一個鐵鍋,鍋裡全是鑽石。
不等農夫多說一句話,指揮部的幾個軍官一擁而上,把農夫扯到一邊,滿臉貪婪欣喜,捧著鑽石發呆。
農夫還想說上幾句,叫朱可夫一槍打碎了腦殼。
兩個探雷兵躲得遠遠的,參謀回過神來,從朱可夫的肩上奪走森七七,瞄準動作流暢自然,槍法犀利精準。
砰——
砰——
這兩槍斷了訊息,念想。
也斷了憲兵來找他們問話分錢的可能性。
可是他們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在農夫的屍身旁,一支火柴梗剛剛熄滅。
屍首的後腦血肉模糊,屍體的臉頰上帶著難以磨滅的恨意。
馬車的夾層中,藏著十來枚土製炸藥,引線剛剛燒到鮮紅的雷壺土殼。
在震天動地的爆炸聲中——
——朱可夫瞎了一隻眼睛,右臂炸得飛上了天。
裴羅庚離得遠突如其來的熱流嚇得喪膽,就這麼一路淌水,往南邊逃,當了個逃兵。
他看見漫山遍野的屍首,內心還在懷疑一個可笑又可怕的事實。
——為什麼幾個副官的屍體能灑得如此均勻,手臂和腿腳能飛得這麼遠?
屠牛嶺的崖洞深處,鐘乳石窟的游擊隊伍裡。
衛生員小哥披麻戴孝,熱淚盈眶,剛剛他失去了一個父親,換來了寶貴的戰機。
盤羊聽見爆炸聲時,和戰士們敲定了突襲路線。
“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