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寫的溫順家豬!連做人的資格都沒有,教材是她寫,規矩是她定,馬上連亞蒙神國的贖罪券,都會印上她的肖像。
這關乎人性還是獸性?
不!這個同鄉她說:是神性!
它確實就這麼發生了,也印證了我的單純與天真。
所以
別害怕,丫頭,我已經將她看清,我會做出取捨。
我暗下決心,要趕在孩子出生之前回到你身邊!
也請你做出取捨,在這個人不如狗的世道,堅強勇敢地活下去。”
萱丫頭唸到這一句時已是泣不成聲。
她不知道丈夫的敵人有多強,但是她知道“在孩子出生之前趕回家”這一句話,做出來該有多難。
朱莉問:“他還說了什麼?”
“沒有了。”萱丫頭攥著紙,不肯鬆手。
朱莉要來搶信,費了老大的勁,終於把一截紙張從萱丫頭手裡扣了出來。
信件的尾巴里寫著一行簡簡單單的話。
如果孩子誕下,我還沒回來,代表情況有變,請轉告薇薇和朱莉姐姐,我已經拼盡全力,一個人的力量實在太弱,太微小了。我把所有的東西都留給了你們,繼續往前走,隨著歷史的潮流往前看,保持身體健康,活到下一個時代。你們一定能看見我說的,那個故鄉的雛形。
萱丫頭立馬動身,去翻弄大帳裡的雜貨,從書桌上找來筆,要寫回信。
她一邊寫一邊念,要把信件內容復讀出來,生怕寫錯一個字。朱莉大小姐幫弟媳研硃砂石,當做墨水用。
萱丫頭一邊寫一邊念。
“小伍,我在北地安康,朱莉姐姐、薇薇大夫人、達奇先生和小刀後生都很健壯。
我記得你喜歡抽菸,我託人做了兩個玉米菸斗,北地的裸猿不會打孔做模具,我就親手教他們。姐姐試著抽了幾口,說與她的菸斗一樣好,我就放心了。
這是留給你的寶貝,你要親自來取,我怕郵差弄丟了,畢竟玉米在北地是稀罕物,玉米棒也是餵牛馬的好糧食,我是捨不得再給你多做幾個菸斗了。
朱莉要我回列儂生產,我不答應。
肚子裡的孩子,我想讓他她留在北地,按照你所說的,如果孩子能順利出生,在這個地方長大,他她看見這片荒土從野蠻走向文明,就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個英雄。
孩子不會恨你,不會怨你。
不會因為你沒在我身邊,而責怪你不擔責任。
我要老了累了,孩子看見新房建起來,圍在我身邊的醫生多了,用上煤炭和蒸汽機,我就對孩子說:這一切,都是你爸爸帶來的。
我想孩子也會記得你的好。”
丫頭深深吸了一口氣,淚水落在紙張上,浸出一團團髒漬。
“可是我有那麼一點奢望,就那麼一點念想。
我想讓你來當孩子的老師,起初我會愛上你,相信絕非是偶然的,也不會是你說的資訊素和荷爾蒙的盪漾。
你是我生命中見過的,最重要的人。
你是我能一生學習依靠,而且感到溫暖和安心的伴侶。你說這世上沒有神祇。
我倒希望有個神祇,因為我可以向它致謝,謝謝它讓我遇見了你。”
萱丫頭一個勁地用袖口擦眼淚,把淚水都擦乾淨了,這才敢唯唯諾諾地繼續寫信。
“這裡也很好,丈夫。列儂的工兵待我們不薄”
寫到這,她都不敢去相信這行字的真偽。
她看向大帳之外,一個個工農子弟年輕軍人窩在營帳裡玩牌喝酒,只有小刀這個親衛拿著槍去逼去罵才肯往工地走。
她接著說,接著寫。
“他們裡邊有老兵,有新兵,但到了北國都是工人,會主動教蠻子裸猿上崗工作,許多剛從邊防撤下來的傷員,剛把傷養好,連父母都見不得一面,就跑來這片荒野了,一句怨言都沒有,不少年輕的小夥子以前有婚約”
萱丫頭又哭了出來。
“姑娘和別人跑了,沒有辦法,也得跟我們來這裡建船塢,打漁,圈牧場。”
她想到了自己,不敢問,只得旁敲側擊。
“小伍,有時候我會害怕,怕你不再回來了,畢竟外邊的世界那麼美,那麼多情,你要是有一天不要我了怎麼辦?你要是有一天跟別人跑了怎麼辦呢我只敢想一下,就只想一下我不敢和你說,今天收到你的信,我想你三五年可能回不來,說出來的承諾也沒有幾句是真的
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