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敢了。
再也不敢有反抗的心思。
“再見了!侵略者!”
華約的軍士眼裡帶著刻骨的恨意,對著裴羅庚的腦殼扣下扳機。
鴯鶓剛落在山峰上的樹叢裡,讓槍聲驚得飛上天,嘴裡的紙鶴隨季風吹上天,吹到熱鬧的櫻花城街頭。
它落在一處餐廳的桌上,酒吧門前,二十一歲的朱可夫,把自己的假肢卸下,拄著柺杖,灰頭土臉地擠進受降隊伍裡。
他低聲下氣,和銅鐵工人商量著軍章的價錢。原本比生命還重要的徽章,現在成了燙手山芋,換到了兩塊黃油麵包。
就在離酒吧不遠的地方,一百米不到的街口廣場,憲官格里芬跪在學術院的升旗臺前,成了歷史罪人。
和他跪在一起的,還有歌手奧黛麗。
他們互相數落,怨氣沖天。
格里芬·亞美利罵著軍人眼裡的偶像。
“都怪你!”
奧黛麗·亞美利罵著軍人眼裡的魔鬼。
“都怪你!”
他們讓暴亂的民眾架上斷頭臺,身上披著蒼白的囚衣,成了一對亡命鴛鴦。
遠在列儂的芙蓉城——
——新的工人階級民意領袖剛剛接走華約聯盟送來的寶劍雕像。
在這個普天同慶的日子裡,年老力衰的馮先生拄著傘,站在唐仁的墳前。
看著皇帝的出生年月和卒亡時間。
【1865-1890】
【唐仁】
【列儂的最後一位大帝,享年二十五歲。】
在軍政官員的結算賬目上,領土與物資,人命與子彈,一切都成了一串串冰冷的數字。
它們互相糾纏結合,變成難分難解的數學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