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結私通隻手遮天。我與露絲交好,就必須拉攏路德維希,讓他們互相猜疑忌憚,與普拉克家達成短期的共同利益體,就不會閒下來找我姐姐的麻煩。”
餐廳大門開啟。
伍德和達里歐都驚呆了。
十數具屍體倒吊在廳堂的天花板上,都是府邸的傭人奴工,皆是割喉而死。
屍首的血落在大理石磚面,繪出一句話。
【記得我們的約定。】
伍德?普拉克先生此時此刻心情複雜。
他不知道這句話是誰寫的。
是露絲?還是那頭黑山羊,那隻名字叫“巴風特”的魔鬼?
——約定?
是明天的占星鋪之行嗎?
還是說,巴風特想從我身上拿到更多的“知識”?
伍德喊達里歐用飛刀把繩索打斷,將屍體都放了下來。
死者的表情安詳,沒有任何掙扎反抗的跡象,喉舌沒有異色,不像毒死的——都是一刀斃命。
看來不是熟練的殺人犯,而是非常專業的殺手。
最終兩人在書房找到了路德維希大法官的屍首。
大法官叫人一槍打斷了脖子,伍德在現場找到了銅皮子彈,正是姐姐的那把六發裝轉輪手槍。
“現在咱們怎麼辦?”達里歐問。
伍德:“人是你殺的嗎?”
達里歐:“那肯定不是呀!你不是睜眼說瞎話嘛!主子!”
伍德:“人不是你殺的,你不會報官呀?”
達里歐一拍腦袋。
“對哦!等一下……報官是……報哪個法官?”
伍德指路德維希的屍首。
“難不成你還想找他判案?”
達里歐愁眉苦臉的,染髮劑和假鬍子都沒在身邊,連案發現場的大門都不敢出。
“主子,你說了算。”
伍德帶著達里歐坐在路德維希宅邸正門玄關的小石階上。
倆人抽著煙,指望著雨能早點停。
伍德面無表情,大腦一刻不想停下。
毫無疑問,巴風特是一種危險的,凡人難以掌控的神秘力量。可是索尼婭老師為什麼對它視而不見?也沒有將關於巴風特的重要情報交給我。
——或者說,就像是索尼婭老師自己講的。
【雖然我也不算很厲害的魔術師,老師說我實力很弱,沒有自信。】
是的,沒錯,索尼婭老師也處理不了巴風特,她對巴風特的瞭解甚少,和伍德一樣,算是知識盲區。
達里歐大聲嚷嚷著,將伍德驚醒。
侍從浮誇地形容著剛才所見。
“那一條條屍體呀!像是臘肉似的!我老家掛臘肉就這麼掛的!冬天晾上去,來年春天就能吃了!老嚇人了!”
伍德:“都把我看餓了。”
“哈哈哈哈哈哈……”達里歐的笑聲侷促又緊張,有種莫大的恐怖在內心紮了根,它幾乎要將小侍從整個吞下,“哈哈哈……哈……”
笑聲越來越小,越來越弱。
達里歐怯聲低語,往伍德少爺身邊靠。
“我和你老實說吧,少爺。我不是告訴你,我的來歷呀,一時半會解釋不清嗎?”
伍德抬手打斷。
“你別老實說,你說就行,我有自己的判斷。”
達里歐鼓起勇氣,從兜里弄出來一瓶綠油油的藥水,擰開瓶蓋喝了下去,緊接著,他脖頸兩側的肌肉收縮攏齊,喉結扭曲變形,幻形咒一樣的魔藥效果解除之後。
這個小侍從。
這個“他”。
變成了她。
達里歐先生。
變成了達里歐女士。
伍德看呆了。
達里歐的坐姿相當爺們兒,讓雨水淋得受了寒,搓頭髮打噴嚏的舉止行為也是。
伍德指著達里歐的鼻樑。
“我以前可是問過你。魔術能不能把男人,變成女人。你說不能,沒有這種魔術!”
達里歐女士狡辯道:“那不一樣……”
“哪兒不一樣了?”伍德紅了脖子,“我原來以為你是饞我姐的身子!——”
“——哪兒有!”達里歐的真聲很特別,像是海鷗的厲鳴,中氣十足,聲音能傳出去很遠,有種女性歌唱家練聲時的穿透力。
她無辜地耍著滑頭:“我要是裝作饞小姐身子,她能收留我嘛?我一個女人,還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