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姑娘家!從北約來,來到這片土地上,為了一筆金子,救出她的父親。”
陳小伍點頭。
“是這個開頭沒錯。”
阿明接著說。
“有個惡霸,來自東國,亞米特蘭眼裡的劣等人,要來搶金子。”
陳小伍接著點頭。
“承上啟下的過程也沒錯。”
阿明掏出槍,比劃兩下。
“姑娘心軟,打惡霸膝蓋,惡霸不服,要偷襲姑娘,手指被姑娘一槍打斷,死了。姑娘帶著金子回去救父親,剩下的金山,都留給老百姓。”
小伍欣慰地說:“你總算長大了,我這個當媽的很欣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阿明暢懷大笑:“你是男媽媽?哈?”
小伍問起阿明。
問出剛到鳳凰鄉時的問題。
“現在,你想當馬伕嗎?會不會不自在?會不會委屈你了?想自尋短見了?”
阿明嫻熟地拉扯韁繩,給小伍展示著蘿蔔的盛裝舞步。
“你拍的照片裡,我這個惡霸是死了,死得乾乾淨淨。肯定不能再當法外仲裁官了,我覺得馬伕也挺不錯的。”
屠豬酒吧靜悄悄的。
騎士們忙著淘金呢,根本就沒空喝酒。
老闆拿出壓箱底的君子蘭,用來招待這兩位吃飽了沒事兒幹,不去淘金來喝酒的貴客。
小伍和阿明碰杯。
“你覺得這故事怎麼樣?”
阿明說:“和你說的一樣,只要聽懂了,聽舒服了,就會聽信。”
小伍琢磨著:“天上下金雨,會不會太假了?”
阿明又說:“都撿到手裡了,能是假的嗎?”
“你說得有道理。”小伍拍了拍阿明的肩,用小刀劃開手臂。
血落在阿明殘破的白鱷魚皮衣上,用身上的蛋白質來修補鱷魚皮的蛋白皮質衣料。
這是小伍最新學到的操作,本傑明的魔術給了他很大的啟發。
陳小伍將相機拿了出來,把膠片小心翼翼地封裝進不透光的袋子裡。封上信封郵票,配上一封書信,寄往芙蓉城。
紙筆和橡皮泥,都是本傑明的遺物。
這個故事由列儂的報紙來傳述,其中寄託著本傑明的遺願。
做完這些,該接客了。
貝塔匆匆忙忙冒雨而來。
他闖進酒吧大門時,門外夜色正濃,他的臉上帶著醉酒的微醺,有春風得意。
就在下午,他單方面完成了爵位的交替,正式成為恩菲爾德家的男爵。
就在那會兒,他的父親提著槍,在衝鋒。
貝塔在宴會上酩酊大醉,睡了兩個小時才醒來,聽見千金馬賽結束的風聲,他匆匆從莊園趕來酒吧,按照約定,和陳小伍碰頭。
他要回來拿證據,拿父親死亡的證據。
這叫先上車後補票,只要拿到父親的屍體,就再無後顧之憂。
他搓著手,按捺不住內心的興奮。
趕到酒吧的馬廄時,他就看見父親染血的鐵鎧了,一顆心臟要跳出喉嚨。
貝塔坐在陳小伍對面,紅了眼眶。
“我很愛的我父親,陳先生。”
陳小伍抱著阿明的肩,靠坐在沙發上,懷裡不知道從哪兒竄來一頭野貓,還是當初那一隻小黑貓。
貓咪勾搭亞蒙神祇的方式非常熟練。
它翻過身子,露出肚皮,盡情地向萬物之母表著忠心。
貝塔接著說:“你也知道,我們的關係很好,為了他的夢想,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哪怕讓他去死,也得死在衝鋒的路上。”
小伍問:“你剛才說的是夢想?”
貝塔解釋道:“是的,是夢想。你想想看吧。人一輩子,能有幾次圓夢的機會,如果我的父親因為心臟病死在床上,那他得多難過呀。”
小伍點點頭,表示理解。
貝塔將箱包放上酒桌。
阿明搶先問道:“這箱子裡是錢?”
貝塔這回搖了搖頭。
“不是錢,是推薦信。”
小伍疑惑。
“推薦信?能有一個箱子那麼多?”
貝塔點頭:“是的,我給你們倆做身份,租界一套,森萊斯一套,東國一套,還有北約的一套,進入軍隊,要總共四個機關部門審批,需要這麼多推薦信。”
小伍學著貝塔那副熱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