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該短命。
話說回來,這一個月裡,小伍在軍營中的主要課程就是站樁。
世上沒有什麼天降寶禮,何況是搏擊技巧和拳腳功夫。
他不是什麼天賦異稟的天才,只能從最最基礎的地方開始。
凱恩校官教的拳樁很雜,陳小伍認得的,不認得的一大堆。
其中包括四平八馬、川字步、兩儀樁、箝羊馬、開弓步等等等等等。
涉及的拳法起手構姿超過十八種。
光是架勢,就有這麼多。
毫無疑問,這是功夫。是武術,還是東國的傳統武術。
可是武術有什麼用?
在防疫軍中,只有第三連隊和凱恩學拳,大傢伙都會產生這個疑問。
武術在這個火藥年代有什麼用?
凱恩的回答很簡單。
七步以內,拳頭厲害。
七步以外,子彈厲害。
兩人要是都有槍,那麼槍就不厲害了,厲害的是眼手意腿身心。
這是一次武術教習的完整過程。
——看見敵人,拔出槍械,做出反應,站穩腳跟,調整身形,痛下殺心。
凱恩吸納了多種搏擊拳,自創的神擊聖格中,也有用槍據槍的綜合格鬥,結合了步身手法。
一八八八年十二月二十一日。
在東都公墓的一座小墳前,荒郊野外的野地裡。
阿明和小伍在做修訓,課程同樣是站樁。
“為什麼我們要學跳舞?”阿明不明白校官的意思,這個月的射擊課他明明得了滿分,還把五種常規槍械的所有子彈都轟在同一個靶心上。
他不能理解校官的用意,因為這些拳樁對他的身體來說起不了作用,他感受不到訓練的成效。
阿明他水汪汪的大眼睛裡透著無辜。
“凱恩老師,按照您的吩咐,我已經站了大半天了,可是身體卻沒有任何感覺,這和我去學跳舞是一個效果。”
凱恩給學生阿明解釋著:“因為水。”
“因為水?”阿明看向身側的陳小伍。
小伍渾身是汗,臉色蒼白,儘管已經一個月了,這點訓練課還是起不了任何效果。
——他沒長半點肉,該瘦還是瘦。
凱恩搖晃著食指,咋嘴稱奇:“不不不,不是這個汗水,是流動的水。先師的原話很拗口,我得翻譯翻譯……”
過了半響,凱恩捂著下巴沉思著,給學生繼續講課。
“身體像河床,力氣和血就是河水,架勢是河道的雛形,要讓它流動起來,讓身上的骨脈筋肉和氣血運轉迴圈,就是這個意思。”
阿明聽得半懂不懂的,只能跟著校官故作高深的話點點頭。
凱恩笑眯眯地問:“你懂了?”
阿明笑眯眯地答:“好像是懂了。”
“懂了就來打我。”凱恩立馬變成了殺神,眼睛裡透著陰桀狠厲的光。
阿明尬在原地,進退兩難。
他使著自己笨拙的舞步站姿,軟綿綿地揮了一拳。
儘管是軟綿綿的,單純的肌肉力量已經讓拳頭帶出破風的嘯叫。
啪——
阿明的肩肘失衡,帶著半個身子往墓碑上倒。
小伍在一旁看得清楚明白。
——在阿明用左拳前手試探,從而測試距離的瞬間,凱恩校官一巴掌揮在阿明的前肘關節上。
只這一掌,就破壞了對方的身體平衡。
阿明狼狽踉蹌地撞上墓碑,好不容易爬了起來,變得面紅耳赤,像個小孩子一樣開始鬧脾氣。
“校官!你在用花招欺負我!”
凱恩反問一句:“我欺負你了?”
阿明的氣勢咄咄逼人。
“是的!你分明就是在欺負我,你的搏擊經驗遠超過我,在迎敵策略上我不是你的對手……”
沒等阿明說完。
凱恩學著阿明那副軟趴趴的僵硬站姿,擺出四平八馬,一個引手刺拳打了過去。
阿明面頰一熱,眼前的拳頭越來越大。
啪——
在第一時間他就做出了反應,和凱恩校官的手法相仿,用右掌拍擊肘關節來攔截拳頭。
——結果卻出人意料。
凱恩校官居然和阿明一樣,整個人失去重心,差些摔倒。
阿明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憋了半天,他才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