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擰轉腕口,甩下屍首。
驢子讓駿馬撞斷骨頭,爬都爬不起來。
幾個老農掀翻在地,手裡拿著鑄錘和農具,紅了眼,想還手。
恩菲爾德老爵爺如天神下凡,手中騎槍拋投迸射,將其中一人釘死在泥濘中。
他拔出利劍,宛如神助。
砰——
農民手裡的鐵炮冒著煙,子彈轟在爵爺的精鐵盔甲上,留下一點白痕。
老爵爺哈哈大笑。
“你殺不死我!”
只一劍砍將過去。
血和腦袋跟著一塊飛了起來。
剩下的幾個農戶嚇得喪膽,要奪路而逃。
又看爵爺從腰上掏出石索,手法精準,一個個繩套打在做這些流民的膝蓋上。
最後,只有一個老農戶步履蹣跚,在泥巴里爬行。
這位農戶年事已高,鬍子花白,看上去八十多歲了。
老爵爺策馬走到老農戶面前。
面露不屑不滿。
“你也是為了金子來比賽的?”
老農戶點點頭,看見男爵家的家徽和家旗時,雙腿一軟跪了下來,一個勁地磕頭。
老爵爺厲喝:“站起來!你是騎士!只能跪皇帝!”
“不是!我不是騎士……我不是……”農戶老淚縱橫,只想留一條活命。
老爵爺怒罵:“你他媽的不是騎士?那我殺的都是農民?這可不行!我可不是濫殺無辜欺軟怕硬的劊子手!你要是參賽了!就得是騎士!不然哪裡來的公平?!你居然敢假冒騎士?”
農戶一聽,立馬站得筆直,只是腿腳不太利索,站在陰冷的冬季雨水中,凍得瑟瑟發抖。
老爵爺揭開沉重的臂甲,下了馬。
又將白手套丟到農戶面前。
“來!騎士,只有你敢面對我!我欣賞你的勇氣!和我決鬥吧!”
老農兩眼瞪得滾圓,驚訝的說不出話。
爵爺從馬腹邊取來兩把劍,將其中一把交給對手。
“拿劍!不然我殺了你!”
老農抱著劍套,冤屈地大聲叫喚著。
“你這不是欺負人嗎?!讓我和你決鬥?你這是要謀殺我啊!”
“我哪裡欺負你啦?!”老爵爺的眼睛像牛鈴,咄咄逼人地問:“你拿了劍,決鬥就是公平的!難道你想在馬背上被我一槍捅死?死得像個畜生?像個農民?你可是騎士呀!別辱沒了騎士的名聲!”
“我年紀不小了……”老農一個勁地求情。
爵爺說:“我年紀也不小了!你比我大多少?看樣子你老得快動不了啦。”
老農:“對對對……您就不能體諒一下我嗎?”
爵爺罵道:“沒出息的老狗!如果你在這裡殺死我!把黃金帶回家!你會變成新的傳奇!你的故事能寫進書裡!比我的故事精彩多了!”
老農努著嘴:“我不想變成故事裡的人……我現在只想活下去。”
“呸!”爵爺往老農臉上吐痰:“榮譽高於生命!廢話少說!——”
刀光一閃。
“——出招吧!”
爵爺往前踏步,提劍砍去!
老農面露絕望,腳下的草鞋踩在泥濘中,一步步往後退。
爵爺的鐵靴踩碎了山石,陷進泥裡動彈不得。
“哈!”
氣氛變得異常尷尬。
就差那麼一點,劍尖劃爛了老農的鼻樑。
爵爺的身子一歪,差些滑倒。
老農嚇得尿了出來,血順著鼻翼落在花白的鬍子上,淌進嘴裡。
爵爺不敢再動,他找不到身體的重心,沉重的鐵鎧在這場大雨中,變成了一副棺材。
老農也一動不動,他疼得還手的勇氣都沒有。
一場大雨,把恩菲爾德的冒險之旅變得面目全非。
溼冷的空氣透過盔甲的縫隙鑽進裡衣。
泥水透過靴子的接縫將襪子浸得溼透,兩條腿的體溫驟降,令爵爺遍體生寒。
他叫囂著,催促著。
“來啊!揮劍!來啊!你過來啊!”
用劍刃猛拍臂膀的小皮盾,像野蠻人開戰之前的戰吼嘲諷。
“來打我!攻過來吧!”
只為了掩飾深陷泥濘的尷尬。
畢竟他是個騎士,得體面優雅地取下敵人的首級。
老農終於從恐懼中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