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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二十天後,一節一節的竹筒,終於從水源處,用支架延伸到羅家大院。通水的那天上午,村民們早早地聚在羅家院子裡。當看見竹渠裡的水,源源不斷地流入蓄水池時,眾人欣喜若狂,激動不已。“我們再也不用到茶花河背水了!”一箇中年人情不自禁地高呼道。
&esp;&esp;一個婦女也激動地大聲說:“我們這些做飯的人,再也不得把洗菜的髒水,又倒進鍋裡,蒸飯了。”
&esp;&esp;有個小夥子,更是興奮得搖晃著身子,說:“今天,我可以洗澡了!”
&esp;&esp;一個小女孩開心得,扯著她媽媽的衣服,跳著腳說:“我可以天天洗臉了。”
&esp;&esp;小女孩的媽媽,摸了下女兒幾個月沒洗的頭,眼眶裡湧出淚水。
&esp;&esp;這時,已有許多人拿著自家的木桶,在池子旁排隊了。當輪到自己時,就用瓢瓜把池子裡的水,一瓢一瓢舀進桶裡,擔了回去。有幾個老人,一直守在水池邊,笑得合不攏嘴。一箇中年漢子從桶裡舀了一瓢水,遞她母親。老人捧著瓢,像喝甜酒樣,慢慢地喝著,喝了幾口後,就張著沒牙的嘴,笑呵呵地對大家說:“這水好甜哦!”
&esp;&esp;趙彬和張技術員此時,正蹲在院子坎下的田埂上,當他們看到池子裡溢位來的水,順著院子裡的地溝,由遠而近,“嘩啦嘩啦”地流入田裡時,兩人露出會心的微笑。
&esp;&esp; 呂娘郊區探伯父,鄭勇柳岸攜情人
&esp;&esp;趙彬從柴扉縣回來的第二天傍晚,馮瑩坐在床緣,一邊摺衣服,一邊問站在書架旁翻書的趙彬:“我工作的事,倒底怎麼搞起的?都一年多時間啦。”
&esp;&esp;見趙彬沒作聲,馮瑩又問:“我的工作老落實不下來,倒底是麼子原因?”
&esp;&esp;趙彬捧著書,轉過身,微微一笑:“在機關工作的幹部,都是初中和高中生,你的文化水平不夠。”
&esp;&esp;“你的話不對,賣飯票的小許是小學畢業生。”馮瑩立即反駁道。
&esp;&esp;趙彬愣了下,隨即笑道:“你怎麼把別人的情況,搞得這麼清楚。”
&esp;&esp;馮瑩把摺好的衣服,往旁邊一放,說:“專署大院就這麼二十幾個女同志,那個對那個不清楚。”
&esp;&esp;趙彬見馮瑩臉色有些不悅,便帶笑說:“你雖讀了幾年私塾,但沒有文憑。”
&esp;&esp;“羅珍你認不認識?”馮瑩拿起另一件衣服,抖了抖,邊摺邊問趙彬。
&esp;&esp;“哪個羅珍?”
&esp;&esp;“就是以前跟我在一個土改隊,年紀和我差不多的那個女同志;我們結婚後,她來過我們家一次。”
&esp;&esp;趙彬想起來了,忙問:“她怎麼了。”
&esp;&esp;“她在竹萱縣民政局工作。”
&esp;&esp;“這很正常啊。”
&esp;&esp;“是正常唦!”馮瑩停了摺衣服,臉向著趙彬說,“別人都正常,就我一個人反常。你曉不曉得,她是個文盲,一字不識,為麼子她能在機關單位工作,我不能?”
&esp;&esp;“你見到羅珍了?”
&esp;&esp;“沒有,我今天在街上,遇到竹萱一個熟人,她說的。”
&esp;&esp;趙彬沉吟片刻,說:“專署是大機關,要求高些。”
&esp;&esp;“我不信!”馮瑩把手裡的衣服,往床上一拋,起身走到趙彬跟前,一把奪過他手裡的書,生氣地說:“如再不給我安排工作,我就回竹萱婦聯去上班!”
&esp;&esp;趙彬一聽,急道:“你不要胡來!”
&esp;&esp;“這裡不安排我的工作,我回原單位上班,這叫胡來嗎?”
&esp;&esp;趙彬臉有些紅了,他萬沒想到馮瑩會來這麼一手,他心裡一急,脫口說道:“這樣吧,你先去掃盲學校,補習文化。”
&esp;&esp;馮瑩其實並不是真心要回竹萱,她這樣說,主要是想逼趙彬去找領導,給她快點安排工作;現在聽趙彬要她去夜校學習,她又天真地以為,讀了夜校,就可以安排工作